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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老师沉默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个不可理解的事物,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习惯,虽然远不能称为亲切,“亲切”这个词应该留给更好的事物才是,但习惯确实是某种让人安心的心情。

“禾泽说谎之前都会眨眼,所以这也是一种谎言吗?”国木田老师此时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了,就像是我刚同他认识时一样,这是一种好的象征,说明他有在顺着我的思路思考。

“这是因为我希望你把它当成谎言。”我抬起眼睛,实话实说道,“我即使不撒谎也能眨眼,所以这些话是不是谎言要你自己判断。那么,国木田老师认为这些话是谎言吗?”

他没回答,只是沉默着站在原地。

“警察还在楼下等你。”我没有允许这种沉默持续下去,主动退让一步化解了这种氛围。

国木田很快意识到了宾语的不对劲,询问着望向我,那种疏离的感觉因此散去了一些,但这并不是重点。

“我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开口解释道。

这话甚至称不上解释,但在一系列事件的加持下,同样需要私人空间来思考的国木田老师轻易的说服了自己,转身离开了。

脚步甚至有些匆忙。

我的视线在他消失的门扉后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开始干正事了。

我留下来,是要找一样东西的。

它可能不存在,但我希望它是存在的,所以做足了准备来到这里。

我在很多带可能的地方进行了寻找。

然后,我在信子的书桌上,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一本半旧的词典,意大利语词典。

在信子与我的约定中,它应该被亲自带给我才对。然而没有,所以我只有在这里才有机会翻开它了。

我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拎出了拓印下来的文本。它原本被我随身携带,一直放在我外套的口袋里的。

病号服的口袋很浅,远不如我的外套来的能放东西。可是外套已经被血浸透了,完全不具备穿出去走来走去的功能。所以,我将一部分用的上的挪到了病号服的口袋里,将外套留在了秘密医院。我携带的东西很少,信子的手机、一个针型发卡、以及处理过的、从书页上拓印的完整文本。

我翻开了那本词典,先是研究了它的使用方式,再尝试翻译了一两个词,随着动作从生疏变为熟练,我开始断断续续的读懂了书页中的内容。

意大利语使用的何种语法我完全不了解,但句式构造的不同从不是理解的因素,乱码一样的词汇同样能表达含义,至少我解读的非常顺利。

一段时间后,我终于完整的将全文过了一遍。

也终于,弄明白了书写者的用意。

如果我刚刚没经历太剧烈的情绪变动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更惊讶一点。但我此时已经疲惫的不具备喜怒的能力了,所以也只是平平无奇的感叹了一句“原来如此啊”。

在一篇悬疑的故事中,如果主角破解了最最关键的信息,也就意味着这篇故事快结束了。可惜我并不是什么悬疑故事的主角,一切也远没有结束。

但比任何人都先一步知晓书中所写故事的我,已经获得了先手。

嗯,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