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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散,姿态惬意地斜靠在座椅上。白色的羊耳和羊尾巴都露在外面,偶尔摇晃一下,放松到了极点。笑了一会,应帙抬手在对话框内停留两秒,给耿际舟发送一朵盛开的雪山白莲花照片。

卧室内,遂徊睡得很熟,他的精神体却睡到一半游了出来。太攀蛇从未合紧的书房门缝隙处钻入,无声无息地沿着椅腿向上,停留在应帙的大腿边缘,支起上身,像是礼貌询问那般吐出蛇信,用它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应帙望。

应帙注意到了它,原本搁在腿上的右手移开,给它敞开一个位置。太攀蛇利维坦认为这就是同意它贴贴的意思,冰凉的蛇鳞迅速游上向导的腿,没怎么犹豫就选择好在应帙的小腹前做窝,它将自己盘成一个圆形的蛇碗,随后安心地将脑袋埋进了身体里。

看到利维坦的那一刻,应帙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和它主人下午在训练室的那个吻。

那不像是他应帙会做出来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默许哨兵的靠近,借着椅背角度遮挡,同他交换了一个浅淡的吻。

这个吻太快太轻,根本无法起到交换体液的作用。应帙已经不记得先前被遂徊以各种理由骗去了多少个吻,却能清楚地回忆起这一次,当柔韧的唇瓣相触之时,他心跳如鼓的声音。

……是有点刺激在里面的。

他独自坐在书房里,山羊巴弗灭侧卧在地毯上,太攀蛇利维坦盘缩小憩,一派静谧安详的氛围中,应帙欲盖弥彰地借着手背遮挡,勾起唇角露出个笑来。

……

很多时候,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又或者意外之所以称作意外,就是它总能在最不设防的时候,突然造访。

应帙睡姿向来安稳,往往入睡前什么样,醒来还是相同的姿势,再加上他胸下肋骨受了伤,百分百确定是昨夜以平躺姿态入的眠,端庄如传教士般,所以翌日晨间睁眼,他发现自己侧趴在床上,脸压在枕头里的时候,就隐约有了预感。

眼瞳聚焦,看到袖口处的睡衣款式不是他的那套,应帙瞬间意识到什么,掀开被子看向身体,这回都不用照镜子,他就知道他又与遂徊的交换了身体。

这到底是什么规律?昨天……昨天他和遂徊接吻了,难道交换契机真的是接吻?而且存在着技能冷却时间。可他们第一次交换身体之前又没有接过吻吗,这个推论并不成立……

应帙费解地抓了抓头发,掌心却突然触碰到什么硬质的物体,就长在他的发际线后方,触感非常微妙,有硬度,但又不似金属那般坚硬,温凉的,握一下竟然还传来了知觉……

应帙着实愣了一下,迅速下床冲进浴室。

他的动作惊醒了处于浅眠中的遂徊,哨兵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睁眼就看到垂落肩头的银色发丝,“啊。”他的瞌睡瞬间消失,掀开被子,“我们又交换身体了。”

浴室内悄然无声,应帙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立刻回答他。

遂徊起身下床,穿拖鞋的时候隐约感觉额头后方有些酸痒,无意识地伸手去挠了挠,却突然碰到了一块尖硬的物体,像是刚出土的小笋,遂徊诧异地摸了摸,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头顶对称的地方摸到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笋尖’。

“遂徊!”应帙重新推开卧室门,反手指向自己头顶,“你看我这个是什么动物的融合态?”

“……或许你该看一眼我这个是什么动物的融合态。”遂徊转过头去,举起的双手缓缓松开,露出底下的两枚小巧的尖角,灰褐色的。

而应帙头顶同样也是两枚角,不过颜色更浅,偏灰白色,相较于遂徊圆锥形状的角,他的角形状偏圆柱体,弧度也更加圆润。

“犀牛?”应帙猜测,“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