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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小小风寒都是会要人命的,奴才又命贱,做着最辛苦的活计,很多时候还吃不饱穿不暖。

像他们这种有主子的奴才还好,主子时不时的有赏赐,冬日的棉衣姜汤什么的,也能花些钱买到。

最可怜的就是没主子的,像是洗衣房,花房,恭房里的奴才,都是王府最底层的奴才,拿着最少的月钱,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到头来累死累活赚来的月钱,连一碗姜汤都喝不起。

正是因为如此,每年宫里和各个王府里因为得了风寒不治而亡的奴才不知凡几。

郭氏将那些奴才的感激看在眼里,情绪复杂。

身为主子,是要施恩奴才,让奴才忠心办事,但她却从未见过替奴才考虑的主子。

想起她刚入府不久,还对年侧福晋因四爷杖毙了她院中的奴才而病倒的事颇有微词,觉得年侧福晋矫情。

而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反而觉得是年侧福晋心善。

郭氏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依附于这样的人,总比依附于面慈心狠的人要好太多。

等她回过神,就见巧芸一脸喜滋滋的蹲下朝年侧福晋道谢:“奴婢多谢侧福晋赏。”

不止是巧芸,院子里的所有奴才都是一脸喜色。

见郭氏恍了下神,年淳雅犹豫了下,补了句:“也少不了你的。”

郭氏一直在雅园待到了晚膳前才离开。

这一日,有郭氏陪着,有院子里的奴才想着法儿的讨好她,年淳雅过得还算充实。

至于宋氏和钮祜禄氏的纠纷,年淳雅是在第二日才听桃香说了结果。

“昨日正院闹到了许久也没个结果,宋格格非说钮祜禄格格是罪魁祸首,但又没具体的证据,福晋也不好处罚钮祜禄格格,又因为宋格格是苦主,福晋不忍责怪宋格格无事生非,所以只是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两句便作罢了。”

年淳雅本以为这件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结束了,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日刚从正院请安出来,经过花园时,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她下意识的寻声望去,就见钮祜禄氏捂着脸颊摔倒在地,她面前是一脸怒气的宋氏。

宋氏好像有些激动,嗓音都有些尖锐:“钮祜禄氏,你别欺人太甚!”

那一巴掌,宋氏毫不留情,钮祜禄氏被打的嘴角都出了血。

泽兰一边慌乱的去扶钮祜禄氏站起身,一边不甘示弱道:“宋格格,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借着泽兰的力道站起身,钮祜禄氏垂眸,看着指尖上的一丝血迹,眼底的阴霾骤起。

只是当她抬眸时,那阴霾早已被委屈和不解取代:“宋姐姐,不知妹妹做错了什么,竟引得宋姐姐动怒,不顾规矩也要教训妹妹?”

宋氏气的呼吸急促,再也不似往日那般冷静自持:“这么多年了,我竟没看出你钮祜禄氏竟然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我侄儿的腿,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自小和她相依为命的兄长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在读书上还算是有慧根,本想着等侄儿考上了举人,她就豁出自己在四爷那儿的体面,给侄儿求一个官来。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内宅争斗,钮祜禄氏竟然这么狠,直接对她家人下手。

兄长给她递来的信里可是说了,她侄儿的腿很是严重,有落下残疾的风险,而身有残疾的人,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钮祜禄氏一出手就断了她侄儿的前程,如此不给人留活路,这让她怎能不恨?

顶着宋氏似要吃人的目光,钮祜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