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奴才,又是去了的孝懿皇后的旧人,到底不愿管的太多遭人嫌。原先也并不知这位侧福晋是这样的性子,虽称得上机敏,但却爱躲事。
只可惜躲也没用,若主子爷想推她往前走,她还能犟着往后退不成?
孙嬷嬷气定神闲一笑,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四爷派太医来,福晋是真病还好说,若是假病,只怕就要病到丧事了结了。
福晋这头却是一片寂静,云筝来报说太医已候在门外了。说是四爷请来的,她也只好叫人进来。
她的确没到起不来身的程度,不过是有些头晕罢了。伯王福全去了的那日,她靠在床上突然想起四爷要她想想,自己这个福晋的用处是什么。
她突然笑起来,他再看不上她,可还是得要她为他撑门面。瓜尔佳氏不过是个江南来的旁支,余下几个更是些汉军旗出身卑贱的,除了自己,四爷还能找谁?
第一日她便不去,等瓜尔佳氏牙尖嘴利地得罪人了,四爷自然会来找她和好的。
谁知他竟然派了个太医来,福晋伸出手来让他把脉,她紧紧盯着那个医官,“如何?”
那太医垂头道,“福晋多日不寐,加之连年劳累导致的头风,的确应当好好休养几日。”
“送他出去。”
沉默良久,福晋明白了四爷的意思,眼中一片冰冷。
这边宝月紧赶着到了裕亲王府侧门,却见一个看着很是磊落爽利的妇人在门口招呼。
宝月下车到了那妇人面前,报上名来,“妾四贝勒府上瓜尔佳氏,咱们福晋今日不巧病的起不来身,还望尊驾体谅。”
“哟,”那妇人一笑,一串话连珠炮似的说出来,宝月才知道她不是裕亲王府的哪位夫人,“原来是小四嫂,咱们两府毗邻,四爷和八爷又是从小相交,这一年来,我竟不曾见过小四嫂一面。”
八爷在操办裕亲王的丧仪便罢了,竟然不是保泰的福晋出来待客,而是八爷的福晋郭络罗氏。宝月心中一惊,面上却朝她微微笑道,“福晋勿怪,实在是我不大爱出门。”
郭络罗氏拿帕子遮着嘴角一笑,斜斜朝她看来一眼。她那位四嫂嘴巴紧,可到底是邻居,她可是知道这瓜尔佳氏都跟着四爷出去两回了。
如今连出来交际这样的事四爷都交给她。别看面上是个冷面阎王,原来到了私帷间,也不过就这样。
饶是宝月也能看出来郭络罗氏不大看得起她,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大方爽朗,但多少有些精明外露了。
既如此,宝月也无意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她不说话,由着郭络罗氏把她引到灵堂里。八福晋很自然的吩咐裕亲王府的奴才,“去请你们世子福晋来,四贝勒府上到了。”
太子妃的妹妹来了之后,她这才知道原来是老福晋病了,瓜尔佳氏得在近旁伺候婆婆。可即便老福晋需人侍候,便不能是保泰弟弟的福晋来么?
宝月觉得不对,看着瓜尔佳氏很有几分尴尬的脸色,她心下明白,也不再发问了。
回去后她便同四爷说了这事,“我瞧着保泰像是和八爷很好的样子,难道他们不是太子党的人么。”
夏日燥热,他们两个一回来便先沐浴净身,得赖如今四爷歇在她这儿,索性便把用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