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和后妃有私,这等关系到皇家颜面的大事,必定不会这样风声鹤唳、大张旗鼓的查问,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干系,实则是这件沾上胭脂色的风流传闻在前面引人注目,掩饰住粱九功之事。
可若粱九功的事与太子毫无干系,便不会放出这样的流言连拉带扯的要把事往太子身上沾了,康熙辛苦复立太子,原本的坏名声还未洗净,旁的消息不放放这个,这是康熙的敲打?
“这、粱九功难道说是......”
宝月一时心惊,只觉得有一滴冷汗缓缓流下,这可是康熙身边的御前太监啊,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兆佳氏没有否认,室内沉默许久,她只无奈一笑,“咱们爷身上还打着太子的印子呢,哪敢再求什么恩典。”
“好了,你好好管你肚子里这个才是正经,这些事自有十三爷和四爷操心。”宝月摁住心中的心惊肉跳,连忙把话题扯开,关心起她这些日子的吃住来。
二人闲话了一下午,宝月从十三爷府上告辞,回到圆明园的时候,四爷正坐在那儿看门人递上来的信。
如今即将入冬,天气越来越冷,他原先又才生过病。宝月贴一贴他的手背,只觉得发凉,便拿了件披风来给他披上,又吩咐珍珠把窗户和门都关上。
“我说你最近怎么不去衙门了,还以为你要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养病了,敢情是因为粱九功的事,”她给四爷换了一杯热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哪天你要知道自己保养身子了,那我可真是要谢天谢地。”
“你知道了?十三他福晋告诉你的?”四爷笑着放下手中的书信,仰头任她在锁骨前狠狠打了一个结,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消息来源。
“是啊,如今十公主也大了,只是因着这事,只怕十三爷也不好提。”
她转去屏风后面卸掉沉重的钗环首饰,声音影影绰绰地传来。
宝月很快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蹭进他的怀抱里,温热的香气盈满他的鼻腔,他低头朝宝月瞧去,便见她趴在他的胸口,也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
“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是,”他紧紧揽住她,将她再往怀里揣了揣,“君亲无将,将而必诛。粱九功这事一旦漏了出来,汗阿玛必然容不得了。”
只是不知道对康熙而言,如今是放一个心怀不轨的太子在眼皮子地下可怕,还是再废太子,储位空悬,诸位皇子们携着门下的大臣们在朝堂上斗个天昏地暗的可怕。
宝月后来从兆佳氏口中听闻十三爷最近总是被康熙带在身边,好几次想提一提十公主的事都被含糊了过去,四爷亦为此事上奏,康熙却仍旧是置之不理。
饶是四爷也敲响了警钟,粱九功这事一出,他们这些曾经和太子交好的成年皇子想必在康熙眼里又多了一层危险,尤其康熙不肯施恩,却时时要把十三带在身边,一时就越发显出异样的意味来。
然而风雨欲来的气息仍未就此停息。
翻了年后,康熙忽然下谕给宫里良嫔升了妃位,众人都以为这是康熙释放出原谅八爷的信号时,然而不过短短过了两个多月,良妃连正式的册封礼都不曾行过,便在宫中溘然长逝了。
妃位娘娘们过世,论理应当同当年的敏妃娘娘过世一样,皇子们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