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明说,但士子们的眼睛唰唰地亮了,抡材盛会已经结束,他们正是无聊的时候,有热闹看,怎么会不高兴。
再说这两男争一女的戏码,虽俗,但耐不住大家都是俗人一个,爱看!
郑季姜牙都要咬碎了,秦岐玉在抡材盛会上大放光彩,他能说配不上么,只能维持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假惺惺恭维道:“苏兄,自是配得上的。”
他唤的是苏兄,而不是庶人。
秦岐玉像山巅上的清雪,还未落下便被日光所慑融化了一般,笑了。
这笑晃得一众士子眼都要瞎了,暗自可惜,如此才貌双绝的玉面郎君,怎么偏生是庶人,若不是身份有碍,只怕早就名动天下了。
而方才将郑季姜、褚时英、秦岐玉三人之间关系恩怨理清的吕秀羽扇一拍手掌,笑道:“苏兄!你莫要妄自菲薄,你何人配不上,凭你之能力,无论在哪国都能出名,郑国要是不行,那便来我们吕国,我们吕国美女也不少!”
高子圭也跟着帮腔,“还有我们陈国,苏兄要是不嫌弃,我就有一妹,立刻就能做主将其许配给你。”
两人一开口,郑国士子纷纷不干了,自家知道自家的事,郑季姜和褚时英退婚的事在郸阳城传了好几个月,他们的爱恨纠葛他们都能倒背如流。
如今怎么能看着别国用婚事拉拢秦岐玉,一个个开口道:“苏兄的婚事,就不用吕国和陈国操心了。”
“苏兄对伯英情比金坚,怎会移情别恋。”
有人灵光一闪,扯出当时赌约,“正是,当时的赌注是苏兄输了放弃和伯英的婚事,眼下,苏兄明明赢了,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你等别出搜主意。”
说起赌约,郑季姜神色僵住,对上秦岐玉黝黑中带着戏谑的眸子,遍体生寒。
吕秀恰巧高声问:“有谁能将赌约完整的告知秀一下?”
已经探听清楚的吕国士子当即道:“当时赌约说的是,若公子季姜赢了,便给苏兄一斤金,苏兄放弃迎娶伯英,若苏兄赢了,公子季姜要亲口说,不如苏兄。”
“哦!”吕秀羽扇遮脸,笑道,“那我为何还没听到公子季姜履行赌约?”
郑国士子被吕国士子这么说,面子上过不去,转头同郑季姜道:“公子季姜,赌约已经很明显了,这,肯定是苏兄赢了……”
“公子季姜是君子,定会按赌约来吧。”
“现在苏兄就在这,公子季姜不妨履行一下赌约?”
“公子季姜……赌约……”
郑季姜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本国士子群起而攻之,曾被士子高高捧在天上,说他文冠古今,现在却被逼着要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庶人。
周身声音不绝,他若不履行赌约,立刻就能被打上不君子的标签,这比承认不如秦岐玉更严重。
毕竟,在场士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比不过秦岐玉。
他深深吸了口气,当着众人的面,朝秦岐玉拱手道:“是我技不如人,不如苏兄!”
而后为了维持自己形象,他特意看向褚时英,叮嘱道:“还望苏兄日后对时英好些。”
秦岐玉收敛了眼底的戏谑,正色道:“我自会真心待时英,也祝公子季姜与叔周恩爱两不疑。”
好狠啊,彻底扯下郑季姜的遮羞布,他上蹿下跳还弄出赌约,可明明自己还是个和褚丽周有婚约的人。
郑季姜再也受不住,匆匆拱手离去,颇有有一种落荒而逃之感。
“哈哈哈。”也不知是吕国和陈国士子中谁起的头,笑声传遍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