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又朝余枝望去,敲打,“在自己家里也就算了,老三家的,明日做客,你切莫与人争辩是非。”
余枝乖巧问:“别人若是欺负到我头上,也不能还嘴吗?母亲您是知道的,儿媳自在惯了,受不得气。”这事她可得提前问清楚。
侯夫人恨不得把她嘴缝上,“无缘无故的,谁会欺负你?若真有这样的事,禀给长辈,自有长辈为你做主。老三家的,你要记住,你们都记住,出府到了外头,你们代表的便是武安侯府的脸面,且不可胡闹生事,坏了候府的名声。“语气都严厉起来了。
秦玉霜和苏氏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答道:“母亲教诲的是,儿媳知道了。”
余枝慢了一拍,也站起来,“儿媳知道了。”
还没等侯夫人欣慰,就听她嘟囔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侯夫人使劲运了运气,才把胸口的翻腾压下去,“老三家的,你若是做不到,明日便不要去了。”
“可以不去吗?”余枝眼睛一亮,无比期待地望着侯夫人。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想去。平王不受宠,听说安家的银子也没多少,平王妃娘家也清贵,他们府里的点心怕是不大好吃,余枝的胃口已经被养刁了。大冷的天出门做客,点心还不好吃,她提不起劲啊!
对上余枝期待的眼神,侯夫人真恨不得收回之前的那句话,“你大嫂和二嫂都去,你为什么不去?这话且莫再提了。”
“哦!”余枝肉眼可见地萎靡,她真不想去呀!
平王也不想宴客,他存在感一向都低,高调宴客,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明天,劳烦王妃把安乐看紧了。”平王对平王妃说道。
没错,平王府此次宴客,和安乐公主有关,确切地说,是安乐公主的意思。她打得什么主意,平王夫妻俩也心知肚明,不过是要借着他的王府,行隐私之事。
“妾身省的。”平王妃也一脸凝重,心里对安乐公主充满了怨恨。
她家王爷容易吗?他们夫妻俩又没有别的奢求,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还不行吗?怎么就不让人安生呢?
都出家当道姑了,人家都已经娶妻生子了,还惦记着人家,不要脸!太不要脸!
一想起来,平王妃就气得哆嗦。
“让你身边的张嬷嬷去守着那位,莫要让她落单了,也莫要让她被人引到别处去了。”平王交代着,“再派两个机灵的丫鬟过去,真有什么事也能多个人跑腿。”务必要保证明天一整天都要顺顺利利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
平王真的很憋屈,别看这是他的府邸,他都不能保证这府里的人全都听他的。他明明是皇子,在父皇那里,他连安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大皇兄虽不在了,可安乐依旧受宠,她随便说几句什么,就能让他丢了现在的差事。
可另一边,安乐要算计的人是小闻大人,平北侯的夫人,这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呀!
身为皇子,他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一退再退,换来的不是风平浪静,而是谁都能踩他一脚。安乐,甚至都没避讳让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不就是笃定他不敢说出去吗?
平王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渴望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