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051(2 / 2)

他强忍着恨意问道:“你说你是太子府上的人,可有太子的手谕或是信物?”

别说,庞仕还真没有。

太子要用一个小小的商人,那是商人的荣幸,祖坟冒青烟的好事,用得着手谕吗?

庞仕紧蹙着眉头:“我还能诓你不成?这事你做不了主,快将你家主人叫出来,我不跟你浪费时间。”

池正业早说过他自己能够处理这事,哪需公子出面。

他冷冷地说:“那太子找小人有什么事?这些事,你与我说即可。”

庞仕有些不耐:“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拧?你做得了主吗?”

“我做得了。”池正业面无表情地说。

庞仕听了,犹豫片刻,一副开恩的口吻说:“听说你们商行很多白糖和棉布,可运到京城售卖,太子会为你们做保,保你们的买卖顺利无忧。以后你们就是太子的人了,平日里好好表现,以后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

这话跟曹主薄诓骗他的如出一辙。

只是这个庞仕比曹主薄还不会做人,曹主薄可是表现得非常亲近,

() 一副自己人的样子,还暗示他,等太子登基了,池家以后就是皇商。

而这个庞仕,字里行间,高高在上,一副用你是看得起你的样子,连画饼都这么不走心,池正业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悲凉。

庞仕之所以这样,说到底,还是太子压根儿就不将他们这些底层的商人当回事,上行下效,所以一个没有官职的幕僚来找他们,说话都如此不走心。

可叹,他以前拼了命还想往这里头挤,最后差点搭上全家人的小命。

“跟你说话呢,这事你做不了主就将你家主子请出来。”庞仕等了片刻就等得不耐烦了。

池正业还想说话,府里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突然拿着绳子上前,直接对庞仕动手。

庞仕吓了一跳,直嚷嚷:“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干什么?”

池正业也很意外,他没用喊人啊。

很快两个家丁就帮他们解了惑。

“池管事,公子听说有人在府中大呼小叫,冒充太子的使者,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现让小的将其捆了扭送到官府!”

池正业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对,哪里来的骗子,敢冒充太子使者,欺骗我等,速速将其送去报官!”

庞仕被他们的突然翻脸给吓得脸色惨白,大声嚷嚷:“你们,我真是太子派来人。你们敢将我送去官府,有你们好受的,你们等着……”

出了一口恶气的池正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还是你先去牢房里好好受着吧!”

说完给两个家丁使了眼色。

家丁立即将庞仕拖了出去。

这口气是出了,池正业到底有些担心。他去见刘子岳:“公子,这下咱们恐怕是将太子给得罪了。”

刘子岳丝毫不担心:“不得罪难道像你当初那样,送上大笔银子,他只要说一声,我的人又出钱又出力?我是什么大冤种啊!”

前.大冤种.池正业无言以对,半晌才说:“小的能想办法将其打发走的,没必要撕破脸。”

“一个狗腿子罢了,何必这么麻烦。你不用担心,我那好二哥忙着呢,不知道几个月才会想起这号人,即便想起,又派人来,南越又不是他的地盘,他还能强抢不成?”刘子岳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时候离京城远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

太子就是不高兴,生气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最多给黎丞写封信让黎丞给他穿小鞋。

但黎丞大约是知道他身份的,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没收到信。反正天高地远的,一封信来回就要几个月,在路上遗失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这时候装糊涂,不掺和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太子天天应付晋王、燕王、楚王这些家伙都焦头烂额,哪有那么多功夫天天盯着个小商人,一段时间没了消息,太子自己都遗忘了。

池正业不了解京城的状况,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在这些权贵眼里,商人不过是只蝼蚁罢了,一根

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们哪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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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百姓真的很倒霉,先是大旱,然后是战乱。

刘子岳叹气:“适当的囤点粮吧,也不用囤太多,咱们不往江南运粮,还是有不少商人会往江南运粮的。”

对于江南的战事迟迟结束不了,这眼看都三月了,朝廷也很着急,因为国库的盈余已经快耗光了,再打下去就只能寅吃卯粮了。

对于这种情况,朝堂上,大臣们各执一词。

有指责晋王平乱不力的,也有指责乱贼太猖狂的为晋王开脱的。

但不管怎么争执,这些乱贼肯定是要消灭的。

最后,延平帝又给晋王去了一封折子,催他尽快结束江南的战事。

同时,让群臣商议怎么解决国库空虚这件事。

想要解决财政危机,无外乎开源节流,但现在正打着仗,节流肯定是没法节流的,那就只有开源这个法子了。

开源便是增加赋税收入,这样老百姓的担子又会重一些。

但没办法,朝廷缺钱了,不向下面征,向哪里要银子?

只是就是现在增加赋税也解不了近火,可打仗每天都要银子,前朝后宫这么多人需要供养。

于是便有大臣出主意:“陛下,不若卖一批盐引筹措资金。”

盐引很贵,一张就一万两银子,卖个几百张不就能凑一大笔银子了吗?

但盐引已经发了不少,若一次发太多,盐场根本没有足够的盐兑换。

见延平帝明显心动了,陈怀义琢磨了片刻,站出来道:“陛下,光卖盐引还不够,依臣之间,如今私盐泛滥,不若贩卖一批盐场!”

“盐税乃是国库的大项,陈怀义,你提出如此心怀叵测的提议,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户部尚书郭富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陈怀义看也未看他一眼,继续说:“陛下听微臣说完,微臣的意思是让一部分私盐交钱获得官府的承认。这些私人盐场长期暗中采盐,贩卖食盐,逃税,有损国之收益,若将他们纳入官盐的管辖,一乃可增加国库的收入,二来也可规范食盐的贩卖。当然,郭大人所担忧的也有道理,因此能获得官方承认的盐场数量不宜多,此外,微臣认为,可将其范围限定在偏远的地方,比如南越!”

“南越地处偏僻,原离中原,其食盐若运到中原,价格翻倍不止,数量有限,不会影响官盐。再者,广州多外商,海上贸易发达,盐也同样如此,多卖给番邦商人,对中原影响较小。”

郭富皱着眉头认真想了一会儿说:“若只是南越还行,但那等偏远之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能出多少银子买盐场?”

广州好歹也是有几千年好不好?

陈怀义只觉好笑,南越是还没开化,但也不是那种

() 野蛮落后完全不适宜生存的地方好不好。

他说:“南越还没合适的盐场,若是私人有了盐场,正好可以补这一块,至于他们会不会建盐场,会不会晒盐,那谁知道呢!”

这话让很多人深思起来,甚至打起了鬼主意。

是哦,南越现在没盐场,所吃的盐都是外地运过去的。

即便官府允许私人盐场,那也未必有人会这个,到时候银子掏了,没有会晒盐的人也是白搭。

这么一想,反对的声音更小了。

大家见户部的人都不坚持反对,其他大臣也不再多说了。

延平帝看向众臣:“若诸位爱卿都没有意见,那这事便这么定了。”

随后,延平帝下旨,这次朝廷卖了一百张盐引。此外,批准了五家私人盐场,其中一家位于西南的井盐,还有一家是西北的湖盐,再有一家是齐州的海盐,每家给三十万两银子,就可转为官府任可的私人盐场。

另外南越也批准了两家盐场,但因为南越穷,一家盐场只需二十万两银子即可。

如此一来,朝廷就有了两百多万两银子的额外进账,又够晋王用一段时间了,算是缓解了国库的燃眉之急。

下朝后,陈怀义回到府中就进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叫来心腹,交给他道:“速将此信送去连州。”

***

池正业提心吊胆了一阵子,但见官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后来派人去官府打听过,黎大人非常认真地审问了庞仕。

庞仕身上完全拿不出任何的证明,毕竟太子要找一个商人要钱,不管嘴巴上说得多好听,扯的借口多动听,许的诺言有多美丽,但终归是空手套白狼,总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传出去很丢人。

所以太子也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文书或是其他。

而庞仕在东宫又无任何官职,身上除了路引,连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刚开始面对黎丞的审问,他还仗着是东宫的人有些趾高气扬的,无意中得罪了黎丞都不知。

黎丞是个聪明人,冒充东宫骗到刘记头上,想也知道不大可能,毕竟谁胆子这么大。

但刘记既然不承认,这个庞仕又拿不出任何东西证明其所言不虚,那身为地方官他秉公处理就是,即便哪天这事闹出来,也让人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

因此黎丞以冒充东宫使者行骗为由,念其初犯,打了庞仕五十板子,将其赶出了府衙。

庞仕一个文人,挨了五十板子,在客栈躺了两个多月伤好后才赶紧灰溜溜地离开了广州,再也不敢去刘记找麻烦。

池正业听说了这事后,有考虑过要不要让这个庞仕消失在海上,但思量许久,他到底是不够心狠手辣,做不到像楚王那样,杀人如杀鸡,这个庞仕可恶归可恶,但还罪不至死,最终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一下子晃入了四月,天气热了起来,这天王府忽然来了一位贵客。

“于大人,您怎么来了,里面请!”池

正业赶紧将于子林请了进去,又派人去通知刘子岳。

刘子岳这天出去踏青了,春光明媚,百花齐放,不冷不热,正是春游踏青赏景的好时节,他带了几个随从去城外的石狮山上游玩去了。

听说于子林来了,刘子岳赶紧打道回府。

“于大人,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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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觉得抱歉,那明日再陪我出游就是。”刘子岳坐到上首,笑看着于子林,“此时正值春耕,于大人突然过来找我,可是有事?”

于子林今年忙着组织连州百姓开垦耕种,兴修水利,作为一名负责任的父母官,他非常忙。

于子林瞥了一眼伺候的下人。

刘子岳明白了,挥手让这些人下去,只留了池正业作陪。

于子林见没了外人,神秘地笑了:“臣是来向殿下报喜的,不日朝廷将会宣布南越可开设两家私人盐场,一家需得向朝廷缴纳二十万两银子。殿下,这可是个好机会!”

食盐巨利,每年光是上缴给国库的税银就有几百万两之巨,而且民间还一直有私盐。哪怕这是杀头的买卖,也挡不住巨利的诱惑。

刘子岳非常意外:“朝廷怎么突然愿意开放几家私盐了?”

于子林讥诮地说:“还不是国库没银子了,晋王军饷都凑不齐了,江南的这一仗总不能不打吧?朝廷总是要想法子增加收入的,除了盐场,还卖了一百张盐引,光发盐引,没有对应的盐场,这盐引又有谁买?除此之外,今年的税赋还要提高三分之一左右,哎!”

他们南越百姓还好,至少没受什么灾,也没受战火的肆虐。

可江南百姓就不一样了,受了灾今年照样要多交三分之一的税。

刘子岳蹙眉:“提这么高?”

“那没办法,国库没银子了。”于子林不想提这个,转而道,“今日臣前来是提前通知殿下,盐场巨利,殿下可一定要拿下来。”

二十万银子刘子岳拿出来轻轻松松,这不是问题。

而且这也是正大光明开盐场的好机会,刘子岳自是不会错过。

他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两个盐场,我是拿一个还是拿两个?”

于子林怂恿他:“殿下,臣看过舆图了,广州、高州都有适合晒盐的地方,不若将两个都拿下来,一个设在广州,一个设在高州。”

刘子岳也有点心动,食盐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不要真是太可惜了。但若是都归在他名下,传回京中未免有些太招眼了,思量片刻后他说:“好。这样吧,池正业你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卖身契在我们手上的管事去高州,以山岳商行的名义拿下另外一个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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