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关佳苒提到到段家老夫人,段京淮的眉眼都温润了,他勾唇笑了下,本就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透出几分柔软。
餐厅外灯光昏黄交叠,一辆漆黑的宾利停靠在斑驳交错的灯影里,像只蛰伏的野兽。
颜色深邃的挡风玻璃后,藏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
眼睑微掀,弧度饱满的像是含了水般剔透。
从蛋糕被推上来,到女孩拆礼物时满眼欣喜,以及段京淮那个温柔又不失宠溺的笑。
这一幕幕全都被时屿看在眼里。
甚至就连窗台上,也还摆着情侣摆件和娇艳欲滴的玫瑰。
……
时屿感觉像是有一只无情的手将他的心脏紧紧地攥住,心尖碾过一阵刺痛,胸腔内部被挤压,根本透不过气来。
双腿开始发软,大脑一片空白,连眼眸变得涣散,破碎又空洞。
坐在驾驶座的沈知年也同样看见了段京淮。
起初是紧张,怕今天准备表白的计划会被段京淮打乱。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跟时屿提议换个餐厅时,便看到段京淮给对面女生庆祝生日时露出的神情。
沈知年在心底松了口气。
果然是个风月高手,或许他对时屿的那股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
他侧过眸,正准备叫时屿下车时,后知后觉发现时屿的情绪很不对劲。
他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餐厅靠窗的位置,面上是冷静的,可覆在膝盖上的手指却一直紧紧攥着,用力到没有血色。
沈知年怔了怔,凝神去看他的双眼。
时屿的眼睫微微湿润,清澈的眸里蓄满了随时可能会掉下来的泪水,弧度饱满,在漆黑的夜色中透着微弱的光。
沈知年神色顿时一片愕然。
嗓子在瞬间像是被堵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时屿?”
时屿薄唇微翕。
上涌的泪意冲破他的防线,在心里酝酿的酸涩也在顷刻间决堤。
“知年哥,为什么……”
时屿干涩着嗓音开口,滚烫的泪水翻越眼睑,顺着脸颊蜿蜒流至下颌。
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清冷的,眼底却空洞又茫然。
沈知年下意识地紧屏住呼吸,收紧掌心。
时屿眨了下眼睛,他无声地流着眼泪,声音极其冷静,却轻飘飘地,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他能陪别人过生日吃蛋糕,跟我在一起就只有上床。”
“!”
虚无缥缈的嗓音像是一记重锤猛烈的捶在沈知年的心口。
他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时屿。
上床。
沈知年感觉大脑瞬间跌入一片空白,随之而来便是持久的耳鸣。
车窗边有寒风侵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痛楚扎进了他的心口。
刚才时屿落泪的时候,他如鲠在喉,但还在心底抱了那么一丝的希望,没准是段京淮最近的攻势让他心软就范。
一切还来的及。
结果时屿后面这句话,彻底将他的希冀尽数碾碎。
时屿在他心里,冷的像山间雪,丛中露,总是如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