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自家婆娘非常好,对那个肯定不是他的亲生血脉的孩子也不错,和另两个并无两样,一家五口过得挺和谐的。
刚开始的时候樊伉还很震惊,然而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居然慢慢地也就见怪不怪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汉朝的人也是满彪悍的。
第二日,吕媭果然清点了一些财物让樊伉带去栎阳。
那些财物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就照着这年代的生活水平,只要邑夫人不是那种铺张浪费到夸张离谱的地步,足够她生活个一年半载的。
看来他阿母是真的没将这个邑夫人放在眼里。
也是,不过一个外室而已,吕媭实在没有必要自贬身份与之计较。
樊伉坐牛车回到栎阳,也懒得亲自登门,只让乘光代他走了一趟,将东西送还于邑夫人。
据乘光回来所言,邑夫人住的那宅子挺不错的,吕媭在这方面并没有亏待于她,就是那个叫阿梓的侍女十分不安分,他登门的时候还一个劲地打听主君的事,让乘光很是不屑。
“行了,你跟一个侍女计较什么?”樊伉并没有放在心上。
乘光说:“郎君你是不知道哩!照我说那边看样子还没有打消进侯府的念头。也不想想郎君和主母是什么身份,真进了侯府哪里还有她立足的地方。”
他们郎君不过十一岁,就已经数次受到陛下封赏,如今更是封了侯,爵位只比主君差一级,和太子殿下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似的,那边居然还不死心打着想取代郎君的念头。
啊呸!
做梦呢!
乘光忿忿不平地想着。
樊伉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乘光不知又在脑补什么狗血剧情,甚是无奈。
以前阿琅在身边的时候,他还嫌弃阿琅不够稳重,和乘光一比较起来,阿琅简直太成熟稳重了。
因为他抵达栎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冬天日短,天黑得早,而且又冷也不便做什么,樊伉吃了点热食,洗漱完毕就去歇着了。
虽然长安从栎阳不远,不过天气寒冷,牛车又颠簸得厉害,樊伉也挺累的。
第二天,樊伉大清早就起来,吃了早饭,带着乘光直奔城外的作坊园。
在闳乐的主持下,纸坊已经开工,不过因为气温低河水结冰的缘故,闳乐便在室内建了个大水池,就像樊伉在家里那样,屋子里烧炕维持温度,防止水结冰。
樊伉转了一圈,发现纸坊被闳乐安排得紧紧有条,不禁暗暗点头。
瞧瞧这办事的老练程度,哪里看得出不过是个比他大了两岁的童工。
樊伉一边为自己居然理直气壮地雇佣童工而羞愧,一边却又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年代是没有儿童保护这一说法的,谁都不容易,不做事就没饭吃,用以前的那一套,维护儿童的权利,估计饿死的人会更多。
樊伉不由得感慨一声,社会果然是最锻炼人的,看得多了再柔软的心也能被渐渐磨得刚硬起来。
木匠作坊里,闳翁正领着人打造各种新式家具,干得热火朝天。
除了《汉皇传》之外,樊伉的各种产业链中卖得最好的就要数那些木质家具了。
闳翁本来就是木工出身,手艺过硬,有樊伉的设计图纸,那手艺唰唰唰地往上涨,除了樊家特有的桌椅板凳,还无师自通地发明了很多小家具,比如专供孩子坐的那种带护栏的小椅子啦,比如把椅背设计成斜弧形,方便人葛优摊的沙发啦,真是让樊伉大开眼界。
看着这样的闳翁,樊伉颇有点伯乐识千里马的沾沾自喜。
要不是他慧眼识英才,又怎么能从那么多奴隶中一眼就相中了闳翁呢?进而发掘出闳乐这个人才呢?
虽然这个人才还是个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