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是来兴师问罪的?”
崔旸紧紧抿唇。凝视崔宣氏拿着从房妈妈手里取来的火折子,不急不缓的点着灯。屋内跟着渐次亮起。
他在战场上巧舌如簧,痛骂敌贼的话语从不重复,可一见崔宣氏,却嘴笨的很。
“你可是动怒了?”
崔宣氏:“我不该动怒吗?”
崔旸:……又是这样。
崔宣氏即便是生了两个孩子,可保养极好,她生了一张娃娃脸,便是这个年纪,看着也年轻,如今墨发散披。站在崔旸面前,很是娇小。
崔宣氏语气平缓柔和:“还是侯爷觉得,我为晚辈理应处处让之?”
崔旸觉得问题隐约有坑,他又一向直来直往。再照着今日闲暇读的圣贤书……
他冷着脸很严肃:“不错。”
崔宣氏面上绽现笑意。
可见他是回应对了,崔旸不由松了口气。
他急急赶回来,是特地见崔宣氏的。崔宣氏本就和他闹不快,若是再经此一事……
好在崔宣氏没放在心上。也是,她一直温婉得体。
“吴太夫人的确有过,你也受了委屈,可到底她为长,忍耐一番又何妨?”
见崔宣氏的笑意不减。崔旸放松之余又道。
“吴家女娘你觉得如何?”
涉及儿子的事,崔宣氏忍无可忍,当即冷冷道。
“柏哥儿的婚事,侯爷已允莫再插手,眼下又念着韫哥儿的婚事了?”
“我绝不认吴家女娘为儿媳。”
“侯爷若是真觉得好,不若休了我,再娶吴家人?”
崔旸心慌,面色却愈发的沉。眉紧紧连成一线。
他好似又惹崔宣氏生气了。
————
院外,崔柏焦急不已。
“阿兄。”
崔韫缓步而来。
他怀里抱着一只洗的干干净净却又僵硬的透着生无可恋的幼崽。
崔柏:???
“你何时养的猫?”
崔韫:“一时兴起。”
崔柏的唇上下翁动。
“它……好似不想被你抱着亲近。”
这说出了沈婳的心声。她到底是女娘,如何能被外男抱着,这成何体统!
她刚要愤愤的点头。
就听崔韫轻笑一声。
“雪团不愿意?”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顺着背脊抚着猫儿蓬松的毛。
沈婳鼻尖都是少年郎身上清冽的味道。崔韫的抚摸,令她羞愤欲死,猫儿习性却让她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一边是女娘的矜持,一边又想让崔韫继续顺着她的毛。两两纠结下,难掩的刺激之感仿若放大了数倍。
崔韫懒懒道:“来,对我阿兄笑一个。”
沈婳:“……”
于胁迫下,她相当不情愿的冲崔柏弯了弯湿漉漉的唇。
崔韫低低一笑:“看,它是相当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