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粮就是苏州、松江、常州、嘉兴、湖州五府征收的,专供的粳米和糯米。”
“天爷,还五府专供。怪不得卖那么贵。”
霍惜点头:“是贵呢。但咱就在近便啊,平时想吃,还能买得到,别的州府可买不到。”
“那我以后有田了,我就种粳米和糯米。”钱小虾梗着脖子说道,自己种总可以吃到吧。
霍惜竖着大拇指朝他示意。她也是这么想的。
等她赚了钱她就买田种粮。多多的买多多的种。
“霍惜,你怎么懂这么多的?”钱小虾比划了一番她的小个子,还不到他咯吱窝。懂这么多?
霍惜朝他翻了翻白眼:“你多读些书,也能知道这些。”
钱小虾朝她做了个鬼脸,又对霍二淮说道:“霍叔,你是怎么舍得花钱让人教他读书的?杨福都大字不识一个。”
之前霍家比他钱家还不如,竟舍得送霍惜读书?
霍二淮顿了顿,看了霍惜一眼。
柔声道:“他小时候体弱,三天两头生病,只能寄养在别处。我和他娘为他以后的生计发愁。水上讨生活他是做不来的,便打算让他多读些书,将来哪怕当个账房也能混口饭吃。”
霍惜朝霍二淮看了一眼,朝他仰头露了笑。
霍二淮便伸手往她头上抚了抚。
郁江不动声色地看着,又打量了霍惜一番。
这孩子小小年纪,见识不凡,也许真能领桃叶渡的一众渔家跟着过上好日子呢。
他郁江,定也要把妻女接到身边,就近看着,一家人过些快活日子。
此时大伙都吃过晚食。闲着无聊。
今天等待过闸的时候,大伙都或多或少都网到了一些鱼。本想着晚上弄了来,好一边喝酒一边吃烤鱼,一边守夜的。
但听说粮食不能出差错,还要验粮上船取米样,大伙便吓得不敢点火了。炭都不敢燃。
霍惜却不怕,柴禾不点,炭她是敢点的。再说了,一河的水,还扑不了火?这鱼再养养,可就成死鱼了。
各船家不敢烤鱼,霍惜就跟大伙说,三条鲜鱼换一条烤鱼。大伙都乐意得很,很快霍家船上就收到了很多鱼。
霍惜便吩咐杨福、钱小虾给鱼剥腹,去鳞,剖半,霍二淮和郁江也在一旁帮忙。
霍惜在自家的泥炉里点了炭,架了烤盘,又把鱼架了上去,刷油。
那油滴到炭里,滋滋作响,很快香味就传了出去。
引得很多船家嘴馋得很,纷纷来打酒喝。
霍二淮嘴角高高扬起,给大伙打酒打得欢快。杨福也把鱼一条一条递了出去。
今晚大家不敢聚众喝酒了,听说明天要验粮,都不敢疏忽,抱着酒筒少少的浅酌,鱼倒是吃得开心得很,还觉得今天网得少了。
霍惜和杨福钱小虾那边却是烤鱼烤得手都要断了,霍惜一嗅,衣服头发上都是鱼腥味,顿时就不干了。
“不烤了不烤了,用鱼换酒!”
“惜儿,咱收那么多鱼干嘛?”酒都给换没了。
“做成鱼丸,明天上岸卖鱼丸去。”
“啊?”
“晚上你陪爹守夜,把鱼丸打出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