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昏睡好几日了,还没醒。军医日日来看,喂了各种药,人还是没醒来的迹象。
“怎么还没醒!其余跟着一起进林子的,不是都醒过来了吗?”张辅对着几个军医吼了几句,就差骂他们废物了。
“大将军,穆小将军是因为先受了伤,身上多处都有刀伤,再入迷幛,受了毒气,毒气顺着血肉进入五脏六腑,这才导致昏迷不醒。”
“那如何治,你们倒是想个法子来啊。就说能救还是不能救!”
军医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按理说,我等已给他清除了毒素,合该清醒过来了……”
军医拧着眉也是疑惑不已。
“合该醒过来了?这人不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张辅也知军医们尽力了,可他就是想吼人。那小子是员虎将,不畏战不惧死,卫朝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等班师回朝,他就跟皇上要人,把他从锦衣卫要到他的军中。
张辅对他越发喜欢,只如今人事不知地躺在那里,气息都微弱,眼看就要折损了,这心里不可谓不焦急。
穆晟和穆昂也来看穆俨,见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里也难过。
穆昂看了他二哥一眼,走到张辅面前:“禀大将军,云南也多瘴气,当地土人都有自己对付瘴气的办法,要不属下派人去云南寻些能人来?看看有没有办法。”
张辅反应过来大喜:“对对,你快派人去!”
又想起什么,又吩咐几个亲兵:“再派人往安南当地寻些能人,许以重金,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治。”
“是。”
众人都退下,军医也回去研究了,穆俨的帐内只有一个药童在一边熬药一边看着他。
张辅本也想回大帐,想了想,又坐回他的床前,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穆俨。
这小子这次表现出色,若是能活下来,凭他所立军功,在军中也有了立足之处。
张辅是个爱才的,现在卫朝也并不安稳,皇帝怕是还要征战漠北,东边海上,要对付海上的贼寇,也要整合水军,皇上还需要不少将才。
可不能让这么优秀的将星在他手里陨落了。
药童熬好药,正要端过来喂穆俨喝,见大将军坐着不动,一时进退两难,要不等会再喂?
“过来喂药吧。”张辅已经起身。
“是。”
药童应了一声,坐到床沿给穆俨喂药,怎知穆俨不配合,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流到下颌,再顺着脖子流到胸前的衣襟里。
药童忙放下碗,要去找帕子擦,颇有些手忙脚乱。
穆俨的衣襟被药童拉开,被他挂在脖子上的东西露了出来。
张辅觉得有些眼熟,但也不太在意。
等那药童再把衣襟拔拉得更大时,一整块五福捧寿圆形翠玉佩露了出来。
张辅睁大了眼睛,快步走过去,伸手拿了起来,凑到眼前细看,翻了个面,“毓宁”两个小字明晃晃地印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