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
乾三坤四又说起他们在山林中遇袭,现身帮忙被霍惜发现一事,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少爷,生怕少爷怪罪。
穆俨倒是没怪他们没藏好行踪,倒是对霍念得了一件神兵利器很感兴趣。“路家?黑檀银枪?”
“是,据说是中原战乱,避祸到了那山里。如今族人没一人有那本事耍枪,得了霍姑娘的指点,所以赠送给了霍少爷。”
穆俨沉吟了一番,“你们去查一下这个路氏家族,再派人跟去看看,务必保他们平安进京,莫坏了霍姑娘一番好意。”
“是,属下这就去办。”
霍惜回到京城,歇了两天,便开始巡查产业,忙得有点脚打后脑勺。
好在各处人手都很是靠谱,有舅舅和沈掌柜看着,各处产业如常,还颇有点蒸蒸日上的样子。
他二人也培养了好些人手出来,各处目前颇能支应,比如邹胜,就已是颇能够胜任,也能独挡一面了。
或许是许了亲,感觉有了更多的责任,已经成长为广丰水一个能干的大管事了。
郁江自从把女儿许给了邹胜,自觉与广丰水也绑上了,再者他和霍家的关系本来就好,平时两家多有来往,如今广丰水船队的事,都由他管着了。
而霍二淮则忙着庄上子的几处作坊。
糖坊还是捂得好,市面上还没有人能制得出来。每年除了给出海的船带了许多去之外,还一年几趟运往松江港和宁波港,已经是家里一大隐秘的重要来钱路子了。
而女工作坊如今由沈千重的岳母孟氏管着,让秦怀妤轻松不少,如今囡囡还小,她还顾着一个家,也没太多精力。
好在孟氏如今日子过得舒适,没什么要操心的,女儿虽然怀孕了,但女婿把她照顾得好,有丫头婆子照顾,她便一心扑在作坊上。
孟氏那人又不像秦怀妤年轻女子面皮薄,她该严厉时严厉,该玩闹时也放得开,女工作坊在她的管理下,出活更多,质量更好。
如今女工作坊,除了一个女工作坊,还多了凝秀开的一个织纺。
家里各处收上来的生丝生棉都往织坊运,由着几十个织娘,一天五六个时辰地不间断地干,每日都能出大几十匹布匹,成绩很是不错。
“真不错,这布匹不比大织坊织出来的差。”霍惜摸着织好的布匹,对凝秀夸奖了几句。
凝秀心中高兴,看着姑娘平平安安回来,心里大大舒了口气,“姑娘满意就好。”
“满意。不过听说她们每天都织五六个时辰以上?莫让人觉得我们苛待了她们。”
凝秀摇头:“我按姑娘说的,一天只做四外时辰,有时候赶工也顶多织五个时辰。时间并不长。但我们是按件计筹的,她们每月出的布多,拿的银子也多,都是自愿留下来织布,并不强迫。”
“那就好。咱们住在这琼花巷,这些织娘大多是附近的,莫坏了邻里的关系,莫让人说咱们为了钱,掏坏了姑娘和婶子们的身子。”
“姑娘放心吧。赶工的织娘多数都是住在织坊的,我请了专门的婆子给她们做饭,洗衣,连屋子都帮着她们收拾了,她们心无旁骛,只一心扑在织机上。连那些住在外头的织娘都羡慕,不少人都想搬到作坊来住。”
霍惜笑了笑,“单身的姑娘无牵无挂的住到织坊倒是没问题,有家有业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怕是不能够。”
凝秀也笑:“是呢。住在外头的织娘一月顶多赚个二三两,住在织坊的织娘最多的一月能拿五六两。可不羡慕吗。再说住在织坊,饭有人煮,衣物不用自己洗,连屋子都有人收拾,可是轻松自在。”
霍惜点头,在织坊有人照顾,这些姑娘婶子在家里可没这样的待遇。
凝秀又道:“这些姑娘在咱织坊踏踏实实干个一两年,就能替自己存一笔丰厚的嫁妆了。如今好多人听说了琼花巷有一个织坊,好多人都要把女儿送来呢。”
“不要什么人都收,还要看人品,把住质量。”
“是,奴婢省得。”
霍惜在织坊里看了一圈,见这些织娘大多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姑娘,眼疾手快,脑子灵光,又是正能吃苦的年纪。趁着出嫁前到织坊干个两三年,也能替自己攒笔嫁妆了,自己有钱,到了婆家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看完,霍惜很满意,“这个月给大伙发二十斤肉做为奖励,住在作坊的就给她们折成铜钱。”
“是。我替她们谢过姑娘!”
走到院里,凝秀问她,“姑娘,老太爷老夫人他们都好吗,对姑娘的事有没有什么章程?”
从女儿夏荷那边已经听说了一些情况,听说老太爷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下地干农活,老爷和几个少爷还要去服役,凝秀还哭了一场。
“都好。这事我与外祖父母商量过了,会找上张家让他们给我母亲一个交待的。”
凝秀哽咽着点头:“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若是她还在,看着姑娘和少爷,如今长大成人,成长成这般优秀的样子,该多欣慰……”
霍惜想起早逝的母亲,眼眶也有些酸涩,安慰了凝秀几句,出了织坊。
抬头看了看碧空如洗的天空,母亲,你的仇我会亲自报的,不会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