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往外走。
坎二紧跟两步,生怕他把怀中的荷包当面给他扔出来。
没想到直到太医迈出国公府的大门,那荷包也没扔给他,坎二立刻心中有数了。
张谨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坎二与太医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全部听到,但也隐约听了些,而且坎二给太医塞荷包,他可是看到了的。
扭头看向正走进世子院子的穆大少爷,目光闪了闪。
这事要不要跟国公爷说一声呢?
太医走后,霍惜也不想看到不想看到的人,立刻逐客了。
张解害怕霍惜的眼神,头一个先跑了出来。他本来就不想来的,被张谨硬拉了来。此时跑出屋,见到张谨还重重地哼了声。
张解看了他一眼,算了,方才的事还是不跟国公爷提了。
屋里,张辅跟霍惜解释当时的情况。
他就跟在念儿身后,正在教念儿过障碍,念儿出事,他立刻倾身去救,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也没有逐风快。
但逐风再快,最后还是让念儿磕到了石头上。
当时念儿疼得脸都青了,张辅感同身受,比念儿还疼。
解释了一番,霍惜都没听他的,只冷冷地叫他出去。
张辅心中有愧,叹了一口气,嘱咐了儿子一声,出了屋子。
穆俨跟了上来,喊住他:“英国公。”
张辅脚步顿住,想问他怎么又来了,但想到他关心儿子,便没张口。
穆俨没理会他面上的神色,只道:“我给念儿挑的那匹马性情极为温顺,哪怕没有学过马术之人驾驭它,它都乖顺得很。更何况我还听说,念儿日日亲自照料,亲自给它喂食,给它洗涮修毛,还给它起了名字,短短时间,它就认了念儿为主。”
张辅拧了拧眉,并未打断。
“英国公也是爱马之人,自不必小子多说。难道国公爷没想过这其中的缘故吗?这好好的一匹马,如何就忽然发了狂,还把自己的主子摔了?”
“你是说,有人从中做梗?”
“这不是很明显吗?”
张辅看他,“这事我会去查。”
“英国公,小子对你一向敬重,你骁勇善战,治军严明,这些年军中上下一心,可如果你连儿女都护不好,俨就请旨把他们带在身边了。”
“你请旨?”张辅心中一惊。
“是。到时小子把他们带去西南也好,带去北边也罢,小子必护他们周全。”
张辅心中一震,定定地望着穆俨。
他从来不知他竟有这般的心意。他以为他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份尴尬,想攀驸上英国公府获得筹码,到时再加上定国公府,也不是不能成事。
没想到,他对囡囡是真心实意的吗?
“你对我的囡囡?”
“自从那年她抱着襁褓中的念儿逃出庄子,被我所救,小子便决定护着他们了。”
张辅心中大为震动。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底涌动着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他的囡囡,比她的母亲幸运。
“我知晓了。此事我会去查。念儿是我的儿子,亲生骨肉,我比任何人都想他好好的。我的囡囡,我现在还不能把她交给你。”
张辅说完转身走了。
穆俨看着他走开,在原地站了站,才转身回去看霍念。
而张辅回到院里,便叫来张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