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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鬼才要信他”时唇边绽出的笑容。

谢文喆弯腰抹去阿遥面上的泪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面上的掌印。

这样折磨一个人,显然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劫财或是劫色,种种迹象都能看出凶手对于阿遥满怀的恨意。

阿遥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倌,平素也从不与人结怨,为什么会遭此毒手?

“阿遥,我定会为你报仇。”谢文喆咬牙道。

随安在一旁吓得够呛:“少爷……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报官么?”

谢文喆胡乱抹了抹脸:“随安去报官,其他人在这里守着。”说完,快步离开了这里,上了马车道:“回府!”

马车哒哒哒的一路跑回谢府,谢文喆在车内思索着,凶手与阿遥有仇,杀害了他以后故意翻乱了陈设,做出一副入室抢劫的景象来,但却百密一疏,放过了哑伯。

想到这里,谢文喆心头的悲愤化作焦急,只盼着哑伯能说出凶手来,叫他为阿遥报仇。

谢府内,哑伯情绪总算稍微稳定了下来,见谢文喆回来,急忙挣扎着起身,口中焦急的问道:“谢公子!阿遥!阿遥他怎么样了?”

谢文喆眼前浮现出阿遥尸身的惨状,他闭了闭眼,才问哑伯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头说!”

哑伯只当是阿遥已经得救了,松了口气抹抹泪眼,一五一十的说了这出惨案的经过。

今日申时二刻,过了正午最热的时候,哑伯在院中忙活着垒鸡窝时,逍遥公子小院的门被敲响了。

这本是件平常事,因为虽说被谢文喆这个金主包下了,阿遥有时却还是会接待一些客人,不过就是陪陪酒,卖卖笑,听一听客人的得意或是抱怨,聊胜于无的赚几个小钱,皮肉生意却不肯做了。近来他心情很好,有时便冷着脸怼那偏要留宿的客人道:“我可就快要成为军爷的家眷了呢,怎能还作践自己呢。”如此一来,客人倒是越来越少,只零星的剩一两个,通常客人来多在傍晚,如今这时上门却是少有。

今日天热,阿遥的懒病又犯了,半分也不想奉承客人。于是装作院中无人,也不应声。按说一般的客人这时候就该走了,可这回,外面的人却敲起门来没完没了,直把阿遥烦的去开了门才罢休。

门外的是两男两女,两个女人一个看上去像是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另一个看装束便知是个丫鬟。两个男的一个年级大些,看着像是个体面人家的老爷,另一个像是个家奴院工,蓄了一脸的络腮胡须。

阿遥站在门口一脸懵,那丫鬟开口道:“可是逍遥公子的院子么?”阿遥傻傻的点头,侧身让这一行四人进了院子。

按说南风馆是不接待女客的,不过逍遥公子却是例外,他的客人里很是有几个苦闷的女子,有的是家里的出门跑生意,一走几年不回家,有的是找了男人入赘又嫌弃丈夫的大户人家的主母……这种女子,只要听她们说话,再安慰几句便好了,钱来的容易的很。阿遥以为今天来的也是这样的女客,虽说拉着这么多人来逛南风馆的确奇怪,不过客人已经进门了,难道还能撵出去不成?阿遥无奈,如今他这一身也全然不是待客的装束,只好道一声稍待,示意哑伯来领着客人们进屋,他自己去换衣服了。

哑伯比划着带着客人进屋去,给客人们沏茶,正忙活着,那丫鬟突然对着哑伯叫道:“这水太凉了,你去换一杯热的。”

哑伯似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这是阿遥的小伎俩,哑伯装作又聋又哑的老人,可以舒缓客人们的紧张情绪,叫客人觉得这里保密性好,方可以畅所欲言。

此时见哑伯没有反应,这四人显然轻松了些,丫鬟嘀咕一句:“看来还真是又聋又哑……”一旁的体面老爷却突然劝起小姐来:“您是什么身份的人物,何苦来这腌臜地方,听奴才一句劝,咱回府去吧!”听说话,这位老者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管家的样子。

那小姐冷冷一笑:“我倒要亲眼来瞧瞧,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迷得倒谢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