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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超仕醒过神来,就见谢文喆正走进来,郑超仕想起方才他在君上面前特意提起施粥的花销,逼的他要出这笔银子,不由得心中愤懑,冷哼一声:“谢大人肯来我政事堂,真叫老朽蓬荜生辉。”

谢文喆面上仍是笑呵呵的,也不等他让,自己便寻了张太师椅坐下::“老师这是恼了我了。”

郑超仕端了手边的茶盏,也不说话。

“老师莫要怪我,我也是怕这账目到时掰扯不清,倒坏了您的名声。”谢文喆说着,见郑超仕仍不为所动,便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揉肩:“弟子原是好意,谁知君上竟不肯从内堂拿出银钱来,倒要叫您自掏腰包。”

郑超仕听了这话,将茶盏重重放回桌上:“老臣为国尽忠,便是散尽家财又如何!”

“老师高义!想必君上东巡后,您必是民心所向,监国当是情理中事!”谢文喆见这老头如今还在跟自己唱高调呢,捧了他一句,随后又来挑拨:“只是老师,您这银子又是打从哪来的呢?”

郑超仕僵住了。

他是草根出身,以他的俸禄来说,就算加了每年的冰敬炭敬,再干十几二十年也筹措不到这么大手笔施粥的开销。然而做宰相这许多年,自是收了许多的孝敬的,比如前年,官桥镇州府抽税太频繁,逼反了一批泥腿子,把当地官员吓得不轻,撵三赶四的给他送礼,求他将此事瞒上一瞒,他只这一桩事便收了白银五万,金条三千。

可是这种事哪里是能叫人知道的!

“如今学生只怕您出了这银子,倒叫人抓了把柄,在这关窍上,若有人参您一本,只怕咱们的谋划全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郑超仕此时真的急了起来:“我已在君上面前开了口,这可如何是好!”

“唉,老师您糊涂啊,您还一大家子要养,怎的就将这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谢文喆越是这样说,郑超仕便越是焦虑,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谢文喆终于开口道:“不如……老师就推了这差事吧,吃力不讨好,您又是何苦呢!”

郑超仕犹疑半晌,还是摇头:“如今哪里还有回头路……我若推了这差事,只怕君上对我失望,怎会将大权授予我?若是这差事办的好了,也许君上可念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我过关也说不定……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郑超仕仍坚持着要给曲炳君办事,谢文喆心中泛起了些许怜悯,尽管这位左相人品官品都不太好,但是对曲炳君的忠心还真是一顶一的。

可惜,偏要跪舔一个昏君……

谢文喆一边同情郑超仕,一边准备着在火坑边缘推他一把。

“老师若信我,我倒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

郑超仕正是两难抉择,听了这话哪里按耐的住,连声道:“敛之快说说!”

谢文喆面露难色:“我原是不该说这个……这办法未免有愧对君上的嫌疑,若被人知晓,只怕……要不还是算了吧……”

郑超仕被他这样不上不下的一吊胃口,真是百爪挠心,此时轻易放过谢文喆就不是这位左相的作风。

“敛之这是与我疏远了。”郑超仕面露伤感:“老师我一心提拔你,师徒之谊,知遇之恩,敛之皆不顾及了么?”

“弟子万万不敢!”谢文喆大惊失色,急忙走到郑超仕面前一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