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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保庭汗如雨下,他记性甚好,听着巩夕便觉得熟悉,自打听这名字自谢文喆口中说出来,他便想起这位到底是谁了,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件事情沾上关系,这才找借口要躲出去,谁知谢文喆竟不肯放过他。

看着那巩夕泣不成声,齐保庭欲哭无泪,只好留在屋内假装自己是一件家具,指望着谢文喆和巩夕能当他不存在。

谢文喆此时对着巩夕态度堪称和蔼:“巩进士莫要伤心了,此事是本相的过失,竟叫你受了如此委屈,本相该赔罪才是……”

“谢相万万不可如此,”巩夕哪里敢叫谢文喆认错,此时忙停了哭声,哽咽道:“都是小人莽撞行事才发生这一场误会,都是小人的错!”

谢文喆哈哈一笑:“巩进士果然明理,无怪能蒙君上召见,想来这等人才,是该为国效力才好。”

巩夕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哭,眼角眉梢已然带了喜色,却听谢文喆话锋一转:“只是如今君上出巡在外,这一点小事也不便千里迢迢去惊扰,偏君上走之前也没留下话来,我如今也是为难……不如待到君上还朝再做定夺……”

“不可!”巩夕这话出口便自觉语气强硬了,但他受了这许多罪才能见到谢文喆一面,若是再放过这次机会,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如愿以偿,于是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谢相有所不知,我为君上立过大功,所以才得蒙君召见的,还请谢相提拔!”

“哦?”谢文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是如此,不如巩进士与我说说,你竟是如何为君上立功的呢?”

巩夕蔫了,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谢文喆也不再逼问,施施然站起身来:“本相如今公事繁忙,也无这许多时间,你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谢相请慢!”巩夕看了看谢文喆,又看了看齐保庭:“此时还请与谢相私下详谈。”

他话音未落,齐保庭已经开口道:“下官告退。”抬脚就要出去,谁知谢文喆笑道:“大理寺卿乃是本相心腹人,你但说无妨。”

齐保庭简直要被气死,自己咋就成了他的心腹了?哦,敢情你坑我的时候我就成了你心腹人了!

然而谢相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当面驳了左相的面子,只好板着一张脸又走了回来。

巩夕迟疑许久,此事事关重大,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如今已是不能回头,他只能压低声音道:“小人曾经得君上青眼,领王命出使旅国……”

“哦?出使旅国?”谢文喆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本相曾与君上提起,要与旅国议和,君上也有此意,遂派了使团,谁知不见使团归来,旅国却是加派了兵力,其后更是一举击溃西路驻军,使得我大曲失了护国武将,大败亏输。”他略微向前倾身道:“要说巩进士是这个使团中的一员,那便休怪本相问上一声,如此失败的出使,怎的就成了你口中为君上立下的功劳了?”

巩夕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谢文喆见他仍不肯开口,冷笑一声:“我看你竟是信口胡言,此等人品岂配为官!当初出使旅国的使团尸位素餐,明明是去议和,却反倒使得旅国大军进犯!这且不论,单说这议和失败后,使团竟一丝消息也未传回,致使我大曲被打的措手不及,生灵涂炭。如此渎职早该按律追责!”谢文喆挥手召来一旁的齐保庭:“大理寺卿,将此人带下去好生训问去罢!”

齐保庭作揖称是,心中却一百个不愿意,若大理寺当真审问,不知会问出多少不堪入耳的真相来,他真怕自己这小小的大理寺卿扛不住这后果……

然而比他更不乐意的正是巩夕本人,他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双膝跪地厉声喊到:“谢相我冤枉!此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