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祁云岚捏了严风俞的手腕,将自身的真气压制凝聚成一线,缓缓输入严风俞的体内,真心沉积于丹田,半个时辰过后,丹田内的真气自行运转三个小周天,疏通了堵塞的经络,薛安便收了针。
“嘿嘿嘿,有意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临走前,老头神叨叨地看了祁云岚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严风俞,便抄着手,乐呵呵地转去了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住着成运,祁云岚没有留神薛大夫的异样,心里只道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薛安有了什么解毒的新思路,须得在成运身上试试才行,便不去管他……他在严风俞的床头坐下来,好像只坐了一小会,小二就煎好药送来了。
这药的药方也是薛安开的,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寻常药铺里就能买到,药效却着实不错。
只见那一碗药刚刚喝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严风俞的脸色已有明显的好转——紧紧皱起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了,光洁的额头上慢慢地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苍白的嘴唇也现出了一丝感人的血色。
祁云岚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候,小二放下了药碗,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开始解严风俞的腰带……严风俞的身上只穿了件白绸里衣,腰带一解,大片光洁的胸膛便一览无遗地展示在小二的眼前。
祁云岚知道他是准备给严风俞换药,可这小二细胳膊细腿的,磨蹭了半天,都没法顺利给严风俞翻身,祁云岚不想再为难他,便道:“你先出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
小二正好乐得清闲,闻言点了点头,拿上药碗就出去了,“那客官您要是有吩咐再叫我。”
关上门,屋子里只剩下一睡一醒的两个人,祁云岚对严风俞道:“翻个身吧,我给你上药。”过了一会……
“恐怕有点困难,”严风俞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神色却还是疲惫的,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颤巍巍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那小二……被你赶跑了,你这个伤患就只能靠你了,你可不能不负责。”嗓音也是沙哑的,说话的速度不太快。
祁云岚脸热了一下,像是心思被人拆穿一样,硬邦邦地道:“那小弟就多有得罪了。”
严风俞遭到蛮力翻身,“嘶”了一声,闷笑起来,祁云岚的动作跟温柔不沾边,刺啦一声撕了他的里衣后,开始解他肩膀上的纱布,纱布上染了血,一圈圈的,越到后头越让人为难,粘皮带血的,纵使祁云岚心如钢铁,也不得不慢下动作,他看见严风俞的后背上疼出一层冷汗,不由地放轻了声音,道:“……你再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严风俞仍是笑,闷道:“知道了,你……快点儿,给个痛快!”
祁云岚没给他痛快,手有点抖,快不起来,拆了纱布,开始上药,这会儿就轻松多了,药效还是很快,上完药的时候,前头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祁云岚估摸着只要严风俞自己不再瞎折腾,不出两三日,这些伤口应该就能痊愈了。
收了药瓶,祁云岚长舒一口气,面上浮现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好了,你先休息吧,有事再叫人,我就在隔壁。”
没收到回应,祁云岚低下头,严风俞不知何时,已经再次阖上了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日光暖融融地照进屋里,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呼吸柔和而绵长,空气里像是漂浮着看不见的棉花糖,甜滋滋的,让人心安……祁云岚却知道他并未熟睡。
江湖上有一门流传甚广的功法,叫做龟息功,这功法可助人调理内息,疏通经络,除了延年益寿的功效之外,还可让人随心所欲地隐藏气息,方便刺杀亦或是躲避仇家,而练到炉火纯青的,还能在自己身体重伤甚至濒临死亡之际,留有一丝意识,等待救援。
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