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脸色一变,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夫人插话道,“听说是晋王救了陈小姐,又将陈小姐一众人等接到晋王府住了一日。这么说……这衣料出自晋王府?”
她有些迟疑,毕竟晋王对女人一向是能离多远离多远,怎么可能特意给陈攸宁做衣裳。
另一夫人接话,“这怎么可能?晋王最怕沾惹上桃花,这种事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陆老夫人咧嘴笑了起来,哎呀,阿渊待宁丫头果真是格外不一样!
她笑道,“那你们且说说,在晋州城,还有谁能拿出缂丝云锦料子来?”
自然没有旁人了。
可她们还是不敢置信。晋王爷怎么可能对一个商户丫头这么好呢?这么名贵的衣料,可不是一般人配得上穿的!
韩老夫人死死攥着手中的佛珠,几乎是咬着牙问,“宁丫头,当真是晋王给你的衣料吗?”
韩攸宁微笑,“当真。”
花厅里顿时一片哄然。
韩老夫人不死心,也不愿相信。陈攸宁不过是在晋王府呆了一宿,四套衣裳怎么可能赶制得出来!
“你不会是为逃脱罪责,乱编出来的吧?晋王身份尊贵,怎么会纡尊降贵为你安排做衣裳?”
刘夫人附和,“晋王爷可不是谁都可以攀附的,你就不怕罪加一等?怕是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谁要砍人脑袋?”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花厅门大开,一道银白色的颀长身影负手走了进来,男子龙章凤姿,气质矜贵高华。
正是晋王赵承渊。
陆老夫人脸上笑容大盛,你总算还知道来给媳妇撑腰!
在座的女眷见过晋王的,除了陆老夫人,便只有成郡王妃。
成郡王妃惊讶地站起了身,晋王居然来国公府了?
他们虽是平辈分,可地位却是天差地别,她忙恭敬福身行礼,“妾身给晋王爷请安。”
赵承渊淡淡嗯了一声,“郡王嫂坐。”
其他女眷闻言大惊,纷纷起身上前,跪地齐声请安。
她们本是疑惑来人身份,只是见他锦袍上尊贵的行龙云纹,猜测是哪位王爷或者皇子。
可竟然是晋王爷!
她们竟然有幸见晋王爷一面,何其荣幸也!
尤其是那些闺秀们,在甫一见到艳骨英姿的晋王,便个个心如鹿撞,一颗芳心沦陷。此时皆是仪态万方,粉面含春,努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晋王。
赵承渊没有着急让她们起身,而是负手走到韩攸宁身边,先垂眸看了她一眼,便与她并肩而立。
韩攸宁郁郁,她又不是自己搞不定,他来作甚?怕大家不误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吗?
她为何觉得陆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和孙大娘如出一辙呢?
赵承渊环视大厅,目光压迫感十足,淡声问道,“是谁要砍陈小姐脑袋?”
韩老夫人和刘夫人皆是脸色煞白。
晋王的语气冷淡,分明是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