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故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我看叶常似乎是发觉什么不对跑进了房内,可有很快出去了。能让他不防备的人,只有王爷了。”
赵承渊含笑赞道,“恩,聪明。”
他抬手去解她的斗篷系带,修长如玉的手近在鼻息间,有着淡淡皂角香。
韩攸宁身子有些僵硬不自在,可看他低垂的目光清正,透着柔和,便又放松下来。
赵承渊将她的斗篷挂到衣架上,又将自己的大氅解了,挂在一旁。
他里面穿的是月白锦袍,倒是韩攸宁习惯的模样了,比方才多了些温润柔和。
韩攸宁仰头问他,“王爷怎么悄悄地来了?”
赵承渊笑道,“想来看看你,定国公府又没有可接待我的人,不如直接过来还能省些麻烦。”
韩攸宁是知道定国公府防卫的,算是森严的了。赵承渊这么来去自如跟在自己府上一般,当真是打脸她亲爹啊。
她问道,“有王爷去不了的地方吗?”
赵承渊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很正经地回答,“没有。”
“吹牛。等着姑父回来,我就让他把府里重新布防,筑成铜墙铁壁。”韩攸宁在他对面坐下,调皮笑着,“看看王爷怎么还进得来。”
赵承渊笑了笑,“定国公若是回来,即便不作布防,我也不好再翻墙而入,得光明正大登门拜访才是。”
韩攸宁眨了眨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到时你再想见我时,的确得经姑父同意才行。”
亲爹啊,护闺女护得紧着呢!
当年赵宸每每来找她,父亲都是百般推诿,即便是同意他进来见面了,自己也是寻个由头在近处盯着,生怕闺女吃了亏。
赵承渊站在那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眼里似有她看不懂的情绪,没有笑的样子很是清冷孤僻。
韩攸宁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赵承渊坐了下来,淡笑道,“你说的没错,以后想见你一面就难了。”
韩攸宁反倒是愈发疑惑起来,他又不知道她的身份,怎么就知道难了呢?
姑父哪里有管内侄女管得紧的道理。
赵承渊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问道,“永平侯府被抄家了,高不高兴?”
韩攸宁重重点头,“高兴!”
她身子往前倾了倾,兴奋地问,“是不是王爷说服皇上的?”
赵承渊微笑,“皇上认定了的事,可不是旁人能说服的,得他自己想做才行。”
韩攸宁追问,“那要怎么让皇上自己想做呢?”
赵承渊咳嗽了两声。
韩攸宁忙去端了茶水过来,还有一碟糯米糕放在炭盆罩子上温着。
“王爷喝茶润润嗓子。”
也好给她讲故事啊!
她太想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了。
她想了一整天也没想明白,赵承渊明明是处于劣势,自身难保,怎么就一下子扭转局势了呢?
赵承渊喝了盏热茶,刚拿起一个糯米糕,手就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按住了,“现在糯米糕还是凉的,王爷要过会才能吃。”
赵承渊手一僵,有刹那的失神。
手背上一片温软滑腻,轻轻按压着他,似是一片只有柔软绒毛的羽毛,又轻又软,在他手背上撩起一阵酥痒。
就似是晚春的风拂过脸庞,携着花香,裹着阳光,又暖又柔,让人卸下心防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