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匣子里则是各式各样精致的钗环头面,珠光宝气。
她以前得了东西是极高兴从不嫌多的,此时得了这么多,却是有些恍惚。
她怔怔看着韩攸宁,“长姐……怎么这么多?”
韩攸宁微笑,“这就是给你的底气。以后各式宴会少不了,你总不能每次都戴同一套头面。再就是平日里人情往来,也拿出从容气度来。”
韩清莲脸色微动。
她就在此时,深切感受到了“底气”二字的含义。
有了这些头面,她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下来,多了一份从容。她以后不必每次赴宴前都拿着妆奁里仅有的几件头面搭配来搭配去,希望和之前的能有几分不同,别在闺秀们面前露了怯。
赴宴赠礼,她也不至于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必再挑无人的时候再将贺礼拿出来。
她的不堪,都是被生活的窘迫磨出来的啊。
韩清莲目光真诚,郑重道,“长姐,不管我将来有没有好前程,都不会忘了你今日相助之恩。”
韩攸宁笑了笑,“我们姐妹,本就该守望相助。现在可以喝茶了吧?”
韩清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顾不得品茶如何。
“长姐本有嫁入皇家机会,为何要答应下南章郡主呢?”
韩攸宁笑道,“你放心,忠国公夫人还没应呢。”
她要的,是郑妈妈的人情,还要彻底撕下韩老夫人的伪装,让她无法遁形,让她的声誉彻底毁灭。
若是她没付出什么代价轻轻松松解决了,郑妈妈的感激就会不值一钱,韩老夫人也可以在那里继续装无辜。
韩清莲目光微闪,“你是说,南章郡主不会让她应?”
韩攸宁微笑不语。
外面远远地传来宝儿清亮稚嫩的声音,“国公爷!”
韩攸宁笑道,“第一个不应的人来了。”
门帘掀开,韩钧大踏着步子走了进来,冷峻的脸上一片凛冽。
韩清莲对这位杀伐无数的大伯父还是很敬畏,她站起来福身请安,“大伯父。”
韩钧沉声道,“莲儿你先出去。”
韩清莲担忧地看了韩攸宁一眼,退了出去。
韩钧坐到了韩攸宁身边,责怪地看着她,“你还算明白,知道我不会应。一个下人,值得你如此?”
韩攸宁拿了个新茶杯,斟上茶,“父亲先消消火。”
韩钧端起来一饮而尽,眸光一闪,“玉沉香?是晋王给你的?”
韩攸宁笑吟吟道,“对。清浊气,降心火。”
韩钧眉头紧锁,深深叹了口气,“宁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原以为你对晋王有意,现在却又应下嫁忠国公世子。比起来,为父倒宁愿你选晋王,总归不至于受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