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无奈任由父亲拖着她走。
上马车时,她不由得回头看了赵承渊一眼,宫门口,赵承渊微笑看着她。
他特意跑这一趟,当真是为了接她出宫么?
马车离去。
叶常看着赵承渊手中的伞问,“王爷不是要将这柄伞送给县主,让她在雪天撑着吗?”
赵承渊将伞收了起来,淡淡道,“不好看,罢了。”
“噢……”
赵宸出了宫门,将手中的伞扔给守门的陆凛,骑马离开了。
陆凛撑起伞,“唉哟,跟皇叔做的一样的!”
叶常看看陆凛手里的伞,瞪大眼睛看着赵承渊。
唉哟,还真是!
赵承渊将伞扔给他,驱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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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一整夜。
韩攸宁重负卸去,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巳时。
天地间白雪皑皑,积雪已有半尺厚。
雪还零星飘着,韩思行兴冲冲跑来。
“宁丫头,你猜猜刘院使是怎么判的!”
韩思行已经下朝了。
韩攸宁拿起一个庆春楼送来的素八珍包子吃着,“满门抄斩。”
“对!毒害宫妃,他的胆子也真是大!”
韩思行在她对面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吃着,含糊道,“你这个小丫头,当真是有本事,咱俩也不怕遭雷劈了!”
韩攸宁白了他一眼,“还有别的消息吗?”
“之前三皇子不是负责永平侯贪腐案吗,皇上斥责三皇子查案不力,让他闭门反省。”韩思行叹了口气,“三皇子挺好个人……闭门反省,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被责罚。”
韩攸宁淡淡道,“因果报应罢了。你也不必可怜他。”
韩思行捏了捏韩攸宁的鼻子,“你个小丫头,一板一眼的。我去大理寺看热闹了!”
他抓了几个素八珍包子抱在怀里,兴冲冲跑了。
正午时分。
刘院使阖府被斩首。
消息传到了教坊司,小温氏冷笑着,去寻温如春。
冰天雪地里,温如春衣着单薄,弯腰刷着马桶,她的手,她的脸,都已经红肿不堪。
可她心底还燃着一丝希望。
过去好几天了,她的儿子兴朝还好好的,说不得,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小温氏居高临下看着她,“姑母,想不想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如何了?”
温如春手顿了顿,缓缓直起了身,“兴朝他自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
这话她是说给小温氏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兴朝不会有事的,瑞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姑母还在做梦呢?”
小温氏尖锐笑着,“满门抄斩!一个都不放过!现在都已经人头落地了!”
刷子咚地一声掉到了马桶里。
“兴朝……瑞儿!”
温如春凄厉嘶吼了一声,口里猛地喷了一口血,身子晃了晃,摔到了满是污水的地上,昏死了过去。
“活该!报应,报应!”
小温氏站在雪地里,猖狂笑着,含泪嘶喊着,“报应,都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