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她夹起虾肉送进口中。
饭桌上的其他人在卫明诚剥虾时,便渐渐把目光转向两人,这会儿见谢茉吃虾,彼此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轰然笑嚷,那真如清水入滚油,炸开了锅。
谢茉也不在意,结婚本就该欢笑热闹,于是便对卫明诚说:“我爱吃,再剥一个。”说完,给卫明诚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酱牛肉。
果不其然又引来一阵喧闹。
钱成就朝谢茉举杯道:“今儿我可把这小子了得罪死了,弟妹可要管好他,新婚头日无禁忌,不能让他回头给我翻旧账。”
武光谷也来凑趣:“弟妹,以后这小子再对咱们这些兄长不敬,你可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啊。”
谢茉笑眯眯道:“我帮亲不帮理。”
卫明诚眸中泛起笑,说:“我都记下了,赶明儿找你们清算。”
“夫妻俩一起欺负人。”
“这是妇唱夫随。”
“咱们光棍同胞要团结起来。”
欢笑不尽。
没一会儿,齐大姐凑到谢茉耳边道:“他生怕你吃不顺心,听人说话还分出大半心神在你身上呢。”
谢茉就抿唇笑。
曾经过谢茉多少有些心思的男同事也彻底服气了,不看卫明诚长相能力,就他那份仔细体贴他们就比不上,不仅给谢茉剥虾,还会时不时添茶,试水温,谢茉多动两筷子的菜,必会帮她多夹些……
之后,同事们来劝酒,谢茉念及前世酒量,便又喝了三四杯,可她高估现在的酒量了,待酒席散场,她的步伐便有些虚浮。
不过她整个人还算清醒,只脸颊似火烧,挥着手和众人道别。
武光谷和钱成留在最后,走近两步问:“弟妹这是醉了?”
谢茉凝眉想了想,认真摇头反驳:“没醉,就是头有点晕。”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望向卫明诚:“你也喝酒了,不能开车。”
卫明诚觉得,她可能真醉了。
不然不会说这话。
他们一行人都是骑自行车来的,没人开车。
卫明诚温声道:“我骑自行车载你回去。”
谢茉意外地坚持:“那也是酒驾。”
钱成问:“那你们怎么回去?你背弟妹?”
最后,谢茉侧身坐在后车座,让卫明诚推着回家了。
谢茉正处于半醉不醉的状态,她酒品很好,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双手紧紧抓住车身,保证身体不摇不晃,特别在意自己的安慰。乍一看,还以为她在发呆,但
() 其实,她只是大脑僵化,思考不了太多太复杂的事情。
卫明诚每走一小段都要回头察看她状况,直到踏进谢家院门,他提着的心才落下。
这时候宾客都走了,院子已基本收拾停当,谢茉跟在卫明诚一旁走进客厅,见到章明月慢吞吞喊人:“妈,我回来了。”
章明月犹疑不定:“这是?”
卫明诚说:“喝了点酒。”
章明月皱了皱眉,又笑了:“赶紧去楼上躺回,明诚你照看着点,别让她个小迷糊磕碰着。”
卫明诚颔首。
等谢茉在床上坐下,碰了一下滚烫的脸,眼巴巴瞅着卫明诚道:“我想洗脸。”
说着就站起来,可她身形不稳,幸好卫明诚眼疾手快搀住了她,然后安抚她:“你先坐着等会,我去端水来。”
“好。”谢茉乖乖点头。
瞧着这样始终慢半拍的谢茉,卫明诚摇头失笑。
卫明诚担心谢茉出状况,以部队训练出的最快速度端来温水,见谢茉仍像他离开时那般端坐在床上,眼里掠过丝丝缕缕的笑意。
他拉过一把椅子,把水盆放上面,又把毛巾打湿拧到半干,递给谢茉说:“好了,擦擦吧。”
“你真好。”夸赞完,谢茉突然娇气一凝眉,“可我看不见我脸,你给我擦吧。”
说罢,一扬脸,一副等待卫明诚侍候的模样。
卫明诚身形一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抓住毛巾的手。
“快点啊。”谢茉软声催促。
卫明诚这才动了动,声音略喑哑地回:“嗯,就来。”
他走到谢茉身前站定,微弯下腰,轻轻将谢茉粘在脸颊的发丝拨到鬓边。
谢茉的面皮滚烫,像燃烧的火焰,卫明诚指尖刚触到,手指凝滞一瞬,微微蜷缩了一下,才继续动作。
卫明诚抬起手腕,细致地擦拭谢茉脸颊的每一寸肌肤。谢茉的皮肤细滑白皙,一丝浅浅红晕便清晰可见,这会儿酒气把她大半张脸蒸得嫣红欲滴,像极了熟透的樱桃。
她的唇色尤其红润,昏黄的灯光下,有种妖冶的迤逦,唇瓣上的淡淡纹路,恰如惑人深入的海市蜃楼,内里似蕴藏无尽秘密,激发潜伏心底的探究欲·望。
卫明诚手指不经意擦过谢茉的肌肤,神情自若,只浑身的肌肉都绷着。
谢茉忽然推开他的手,蹙着眉心,喃喃不解:“哎呀,怎么越擦越热。”
说着,她猛地站起来跨步到水盆边,两手撑住盆边,一头扎进水里。
卫明诚见状疾走过去。
谢茉正好从水里抬头,脑袋一摇晃,带起的水都甩在卫明诚的胸前。
她朝前挪移一步,伸手触了触卫明诚洇湿的衬衣,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撮,细细摩挲,而后放开,指背却不经意地擦过他胸前绷起的肌肉,隔着一层薄到透明的布料,可以清晰感知到它的硬度和蕴含其中的爆发力。
谢茉莞儿一笑。
“都湿了呢。”她轻轻说。
此刻,谢茉莹白的脸上沁润了一层水膜,纤长浓密的眼睫被水珠打湿,湿漉漉地拢抱成团,衬得那双似醉非醉的眼眸如烟如雾。
卫明诚敛下暗潮涌动的眼眸,喉结倏地大力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