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我记得你之前说的那个朋友,是叫柏浔没错吧?”
应小澄刚做完一组练习,抓起毛巾擦汗,“没错,怎么啦?”
“我看到关于他的新闻,他退出西山交响乐团了,以后都不会再演奏。”许青山表情严肃,将手机屏幕放到应小澄面前。
新闻稿很长,有很多柏浔在台上演奏的照片,他是西山交响乐团成立以来最年轻的小提琴手,将来也完全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首席小提琴手。
但现在这光明的未来已经破灭,柏浔因伤无法再演奏,已经正式退出西山交响乐团。
应小澄抓着许青山的手机,把这条新闻稿从头到尾读了好几遍,字他都懂,可他看不明白。
他把手机还给许青山,担心得眉头紧锁,“我上次见他,他明明好好的。”
许青山叹气,“这些写新闻的也没说他到底怎么了,就说他有伤,伤哪也没说,我估计伤手上了吧。毕竟拉琴的,手老重要了。”
应小澄越想心越慌。
伤哪了?疼不疼啊?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你现在去啊?”
许青山没拉住人,转眼应小澄已经跑远了。
第14章
柏建林退休前的职位不低,人脉还在,每天想见他的人还和从前一样多。到了秋天最适合爬山的季节,他的老朋友会来找他一起出门。他不在,那盖来养老的房子也不会有人在,柏浔会回悬铃木的房子住。
那幢红砖洋楼是柏浔父母的遗物,很多年前就写在他的名下。但他小时候不住那里,长大了也不常住,房子主要交给雇来的阿姨打理。
柏浔在初中毕业后就不去学校了,柏建林给他请了很多老师。不过柏浔不喜欢有人进到他家里,老师们只能用网络视频的方式给他上课。今天就是他上课的日子。
以前因为他需要练琴,上课的时间并不多。现在他已经不需要练琴了,网课时间自然延长。老师们排着队上线,轮流授课,经常一节课下来只有自己的声音。屏幕里皮肤过分白的少年像石头一样安静,从不走神。
休息时间,柏浔端着空杯下楼。
阿姨一直在等他,面露踌躇,说:“小柏,应小澄在外面,已经两个小时了。”
柏浔在二楼上课,阿姨不敢打扰他,也跟应小澄说过柏浔在忙让他明天再来,但应小澄站在门外不肯走。
及时告知主人家有来客是工作的一部分,阿姨迟了两小时才说这件事,柏浔却一点不恼。他也不理会阿姨,径直走入厨房倒水喝。
喝完水阿姨已经不在原地了,柏浔的室内拖鞋踏出玄关,打开铁门和坐在路边的少年对视。
应小澄慌忙爬起来,“伤哪了?”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马上就会变黑。悬铃木的路灯还没亮,道路昏暗。
柏浔冷冷问:“你是医生?”
应小澄看着他摇头,“不是,我担心你。”
“不需要。”柏浔转身想关门。
但应小澄拉住他的手臂,绵软的声线软得有点可怜,“心心,让我知道你没事我就走。”
柏浔挣回手臂,眼神冰冷不耐,“我有没有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应小澄皱紧眉头,“我担心你会睡不好觉,训练的时候也会一直担心你。心心,你到底怎么了呀?”
柏浔只觉得他吵,“你担不担心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帮不上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