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喜红问老娘:“妈,我大姐家出什么大事了?”
宋家惠看了一眼老伴儿,不吭声。
潘喜听到孩子醒了,回屋抱起孩子,可却竖起了耳朵。潘冠霖对老伴儿说:“老大是最省心的一个,也一直是我们的骄傲,谁知道她能打离婚,你能知道她为什么打离婚吗?我想不通啊!”
“哎呦,你先说了!你出去找孩子吧,什么都没有孩子重要,孩子是就是一个家的命根子,现在这家家户户过的就是孩子。“
潘冠霖说:“就是心疼孩子,我才忍了小一个月,每次辅导过后我都得吃降压药,他们两个小时候哪有这个待遇?我当年当老师可没这么哄过学生!”
正说着,潘喜柿也到了,她听个老爸的话尾巴,进门接茬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像我们这种机构老师,以前都有招生任务,为了让孩子们缴费和续费,那都得自己花钱买小礼物哄娃们高兴。您这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呢,我得找商言去,他们这波孩子个头比我们那时长得普遍都高,可心智比我们那时普遍幼稚,承受力也差多了,万一想不开做了极端行为,到时大人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潘冠霖咬牙对潘喜柿说:“所以你们这种老师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潘喜柿的情绪就因为这句话激动起来:“我从毕业开始就兢兢业业地对待每一个学生,无论多晚,学生有题不会找到我,我只要没睡觉就第一时间解答。一个人带几个班,甚至有很多孩子的已经不在我这里学,我也一样能给讲题就绝不推脱,我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只希望能帮助到他们。孩子们微信也好,当面也罢都说我是最好的老师,到现在毕业几年的学生还祝我教师节快乐,我怎么不是老师了?”
宋家惠见小女儿说着说着,眼圈竟然红了,刚刚还在不正常收缩的心脏又紧绷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潘喜柿说:“不是你们让我来找商言的吗?”
宋家惠一阵阵头疼,简单介绍了一下当时商言的情形,就赶紧把小女儿打发了出去。一转身,她看到桌边立着的一小只行李箱,眉头又皱了起来,心脏更不舒服了。
潘冠霖见小女儿急匆匆地走了,自也己穿上夹克衫也往外走,面无表情帝说了句:“我出去转转。”
出了门儿,老爷子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掏出手机焦急地打电话给商学海,不问离婚的事儿,先问对方见到孩子了吗。人家说根本就没和商言联系过,这会儿孩子的手机竟然也关机了。潘冠霖耳边顿时警钟长鸣,后背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一路上逢人打听有没有看到一个半大小子,穿得什么衣裳,长得什么模样?有个指着海河的方向,老爷子脸色更难看了,小跑着往东寻了过去。
孩子心里对父亲是有怨的,父母感情和睦的时候,商言觉得自己也是奶奶和爷爷的掌中之宝,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母在打离婚,奶奶要给父亲绍新的对象,他们就是希望孙子最近多在姥姥家待着。其实爷爷奶奶对孙子的爱并没有改变,可孩子没法领会大人世界里的微妙,越不让去越要去,几次下来孩子便再也不想去了。一个和父亲还有爷爷奶奶越来越疏远的孩子,怎可能去主动找亲爹?
潘胜男从学校里急匆匆地走出来,准备叫车,一眼看到商学海站在校门口的侧面,正向她走来。商学海和潘胜男同龄,男人经常健身,又是在大厂做外事管理工作的,对外在形象的要求非常高,加上自己底子本来就不错,比起二三十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更多了一份沉稳。可这份沉稳同样放在潘胜男的身上,似乎就少了年轻女性的鲜活。
商学海走到潘胜男的面前,刚站稳身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之前你还死活得要孩子的监护权,我们也觉得你是老师,比一般人更会带孩子,可看看现在,你尽到监护人的责任了吗?你配当一个母亲吗?”
潘胜男平静地锁定商学海地眼睛,轻声说:“你最好马上闭嘴。”
商学海一肚子怒火,情绪激动,大声说:“找不到孩子,我跟你没完。我跟你们全家都没完!”
潘胜男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声音依旧保持柔和:“那等你见到商言,请把孩子领走,你监护,你教育,你抚养,我只负责瞎逼逼。”
“潘胜男,你这是一个老师该用的字眼吗?这不符合你的气质!”商学海更生气了,“你这是推卸责任!你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你就不是个合格的人民教师。你们家也枉为教育世家。”
“所以你肯定比我有修养,比我负责任,你是合格的父亲,你是合格的大厂精英,事实证明孩子长期跟着你比较幸福,你能动动嘴就能明年送他进重点,考上985,以后平安顺遂,为国做贡献。”
商学海的嘴角抽动两下,虽然怒火未平,可他真的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