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精神依赖也是病(1 / 2)

家有喜柿 作者晓月 5106 字 2022-12-18

[[第六章:精神依赖也是病

潘喜事从小到大面临过不少难关,而如今是最难过的一次。当年毕业后当老师,其实也是为了赚钱。一开始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到教育机构当老师,可没想到当时真是一份付出一分收获。

她对学生非常有耐心,教学也非常敬业认真,短短时间内,就已经独当一面,一个人带不同班型的很多个班。收入和付出成正比,她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花在了工作上,无论从收入还是学生的认可度上都活得了很大都成就感。

那段时间她真是意气风发,每天都有使不完地劲儿。用赚的钱给姥姥新装修了房子,换了成套的家具,全新的电器,大舅和小姨有什么要求,她也绝不吝啬。她后来一直反思自己,也渐渐明白其实自己的很多做法都是为了获得亲戚们的认可,在刷存在感。

如今看来,内心的空洞根本无法寄托于别人填补,要么付出根本不求回报,哪怕是精神上的,要么就真的量力而行,先顾好自己,哪怕在别人眼中你是一只铁公鸡,但是自己内心是充盈的。

潘喜柿本以为教育机构是终身的职业,可没想到很快就被打了脸,不仅被裁员,就连新工作也是很久都找不到。她没有名校背景和研究生以及博士的学历加身,工作时间也没有达到八年以上,而且年纪又正值孕龄,哪怕没有结婚,也多少让用工单位有着疑虑。

作为大批可供挑选的下岗的机构老师,这样综合考评下来,潘喜柿的条件非常一般。所以,公立学校的正式编制都与她无缘,她遇到最好的机会是去一家名校做代课老师。近两年来,新港的空降生越来越多,老师的缺口也越来越大,否则,恐怕潘喜柿连做代课老师的机会都没有了。

面试的那天,会议室里五个领导分别向她提问题,她从善如流一一回答。最后一个最年轻的男老师问她:“潘老师,我冒昧的问一下,您觉得自己和其他年轻的女老师相比,优势在什么地方?”

潘喜柿本能地挑眉,可能是她生性敏感,她竟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冒犯。她有什么优势呢?没有背景,没有门路,一个普通一本毕业,没有继续深造的奔三女性。如果在别人眼中有任何的优势,那就是从小到大一直还不错的外貌形象?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会议桌对面的男老师。

他看上去和自己相仿的年纪,长相属于非常阳光帅气的类型,人和他的语言一样张扬,是潘喜柿最不喜欢的类型。

“我最大的优势可能就是,我不会放弃自己任何一个学生。”

男老师反问:“为什会这么想?”

潘喜柿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因为我从小都梦想就是希望自己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等接到面试通过等电话和邮件后,潘喜柿的心还是忐忑难安。从小到大遇到开心的事情,她总是先感到一阵悲伤,因为不知道这样的快乐能够持续多久,而下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自己一个人又该如何去走?心情平复之后,她下意识地拿起了手机,恍惚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要给范文宾拨过去。她忽然打了一个冷颤,精神依赖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自己马上就要到了而立之年,必须要彻底独立,在这一点上有所改变。

潘喜柿最近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有的女人贪图男方给予的金钱来获得安全感,像她这样都女人的注意力不会被对方都金钱吸引,她的安全感来自于对男人的精神依赖,这本质上也是不够独立,精神上不够独立,也是无尽索取的表现。

这是病得治!潘喜柿拿出手机,直接把范文宾的电话和微信全部删除。

有了工作,哪怕收入不高,暂时也算是安定下来了,现在摆在首位的就是找房子安顿下来。代课老师应该是学校里最忙的一批人,早上很早到,下班后随叫随到,还要替领导去开会,写报告.....离学校近是求生欲最强的选择。可是重点中学周围的房子不仅卖得贵,房租也是贵出了天际。

老破小长住体验感太差,稍微能住的小区,也不是她现在这种代课收入水平可以负担得起的。中介带着她看了好多个房源,都没有合适的,最后中介小哥把她拉到一旁,暗戳戳地说:“姐,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房源我还有一个,但是不是好房源,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小哥口中地这个房子在一套20多年房龄的小区里,一室一厅带着阳台,南北朝向,阳光充足,虽然是老小区,可是小区里绿化非常好,红墙斑驳,绿树成荫,楼道的卫生也非常到位。打开房门,里面家具齐全,阳台上竟然还种着生机勃勃的吊兰和很多绿色植物。

“这房子有人住吗?”潘喜柿惊讶地问。

小哥为难地说:“这房子是空着的,但是吧,房东经常来看房子,对这个房子特别爱惜。姐,你懂吗?”

潘喜柿脱口而出:“懂!就是这个房东很刺儿,事儿多,不好相处,所以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好的房子,房租公道却一直空着。”

“聪明,姐,你可真聪明。”中介小哥解释说,“这房子其实一直都没空过太长时间,就是每次租户都住不长,不是对房子不满意,是被房东搞得头疼,打电话跟我们怨声载道的,还有惹不起房东就投诉我们的。我们店里好几个同事都因为投诉被退过佣金,弄得我们也不敢轻易推荐了!”

“没事儿,这房子我租!是好是坏都跟你们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先落下脚,能专心工作才好。

“姐,那我先给你打好预防针,这房东可不是一般的烦人,条件可好了,可能就是因为不差钱才特别刻薄,有点闲着没事儿干故意刁难人的尽头,您自己多留心眼吧!”

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潘喜柿第一时间给小姨打电话,把寄存在人家抽屉里的一些东西拿走。她和小姨从什么时候关系开始变得梳疏离的呢?大概就是姥姥去世后。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之前她会对小姨妈这样的亲人容忍度那么高,原来就是为了今天毫不犹豫地不相往来。

“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你看眼角这是有细纹了?以前多漂亮啊,怎么....这姥姥没了,可真是没少受苦啊!”

宋家禾是宋家惠的妹妹,他们还有一个大哥,一个小弟大哥和她还有小弟家生得都是儿子,早年的岁月里,就算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也免不了有嫉妒心。大哥也上山下乡可是因为走得近,没多久就返程了,大嫂也是新港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