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全都赶走
潘喜柿赶到操场到时候看到任菲已经失去了理智,这孩子一边哭一边下手很重,别看是个精瘦的姑娘,可力气却不小。但是吧,郑晓云是从小练跆拳道的,还学过自由搏击和任菲打在一起,也吃不了多少亏。可最终没学过任何防身术的任菲似乎更勇一点,郑晓云好几次都被她按在了地上。
九年四班一时间又扬名了。在其他班级的眼里,这个班好像才刚刚好了两天,就又卷土重来了。任菲叛逆来得似乎比较晚,一直很听老师话的好学生,一下子变成了坚决不服管教,就连班主任潘喜柿的话也不听了。郑晓云更是反应强烈,表示坚决不念了,要回家养病,还要转学。
宋家禾第一时间找潘喜柿投诉,还给校长信箱写了信,强烈要求处罚先动手的学生,否则就闹到教育局去。
郑晓云不爱讲话不代表没有辩论能力,她反复在校领导面前强调,自己就是不想等任菲一起下学、一起做值日,然后就被暴打一顿,她不明白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要遭到这种对待?至于她打任菲,那是正当防卫,周围很多同学都可以做证明。
再看任菲这里,本来很能为自己讲话的孩子,这个时候一声不吭了,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了,她承认自己先动手打了郑晓云,但是拒绝道歉,也不会给学校写什么检讨,爱咋咋地!
潘喜柿劝孩子说:“你妈妈才离开,你这样做让她在千里迢迢之外多难受啊?还有两个月就期末考试了,我们一起努力了这么久,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然后考个好成绩,到时欢欢喜喜地放寒假,过个好年多开心呢?”
“我考不好了。我并没有你们想象得学习那么好,学习对我来说和其他同学一样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学得好有什么用呢?我已经连续好几次考全班第一了,可我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吗?不能,根本不能!”任菲说着,忽然激动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呆在原地的不仅是潘喜柿,还有她旁边一脸凝重的尚云轩。
尚云轩沉默了好久后对潘喜柿说:“打人固然不对,可小孩子之间打架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打群架,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没什么大惊小怪。现在的男孩子都不会打架了,其实也不正常。我觉得不用写检查,也不用检讨,也不用各大五十大板。她们会自己消化的。”
潘喜柿没有吭声,事情的处理绝对不可能像尚云轩说得这么简单。以她对宋家禾的了解,对方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而学校也不可能让这件事儿没有处理结果。
当天,任菲连教室都没有回,她生平第一次旷课了,没人知道这个好学生去了哪里。第二天,她上课也迟到了,短短时间内,这孩子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潘心怡交了男朋友,男方叫崔皓垠,以前竟然是潘喜柿的一起工作的同事,现在去了私立高中教书,年薪可以拿到三十万 。潘家二叔夫妻两个人也见了这个男孩子,各方面都特别的满意。虽然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但是进展神速,已经在开始讨论谈婚论嫁了。
潘冠生喜滋滋地在电话里同老娘汇报,这个男孩子家是本地的,自己赚得多,家里也给准备了房子,985大学毕业,父母也都很喜欢自家闺女。这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就算没嫁给有钱人当阔太太,可总比一些马上30岁,还单着的闺女强多了。要说就是因为心怡长得漂亮,学历高,嘴巴甜,自律要强,没搞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对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潘冠霖和宋家惠在为侄女高兴的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想着她要是能和心怡一样,不求大富大贵,能找个这样的人家就阿弥陀佛了。
晚上的时候,潘冠霖和宋家惠一起来到了潘喜柿的小租屋。潘喜柿看着放在桌上的两大桶饭菜,她连打开看看的欲望都没有。只后悔上次把自己的详细地址告诉了潘冠霖,她真觉得自己毛病挺大的,再尖苛的场面都不惧,就经不住别人的几句好话。
潘喜柿客客气气地给二位拿了拖鞋,沏了茶水。其实她有自己刚刚做好地红豆黑黑米饮,这会儿还是热的,可她觉得那是给自己人喝的,给客人沏茶才是最保险的。
宋家惠环视四周,叹口气说:“你这里是租的,搞成这样得浪费多少钱啊?忘了多久才还入不敷出呢!”
潘喜柿懒得解释,一声不吭,自己赚的,没花你们一分钱,你们管得着吗?
宋家惠又说:“你养狗一个月也得花1000多块吧?你有爱狗的那个劲头,对自己的父母和姐妹们用心点儿多好?”
潘喜柿说:“狗子对我比父母和姐妹好,我自然要对它好!”
宋家惠一句话火大:“潘喜柿,你说得是人话吗?”
潘喜柿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养狗可以让我快乐,和一些人打交到,我确实力不从心。”
潘冠霖说:“喜柿啊,爸爸那天是因为你二叔来了失约,今天爸爸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算是将功补过。”
潘喜柿不吭声,宋家惠看着她的脸,却更生气了:“看你那样儿,为了一顿吃的,值当给自己亲爹摆脸色吗?我在视频上见过,有的人为了让狗子吃饭,一叠声地哄着,宝贝祖宗地叫着,劝着、求着只求狗子能给个好脸色。你这是当我们还不如狗呢,还是你自己是狗得让人哄着啊?”
潘喜柿说:“你们来是专程为了挑我毛病的吗?我大姐可能还是告诉你们很明白,我自己很会做饭。不需要因为别人的一口饭,着急忙慌的等着。所以,你们大冷天跑这一趟,实在不必。”
宋家惠说:“我们知道你用不着,可我们做父母的一片对孩子的真心。你可以不要,但是我们不能不做!”
潘喜柿更不想说话了,只能皱着眉头看向父亲,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一切。这一刻,她更加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缘分真的不可强求,有些人生了你,真的会看你一直不顺眼,哪怕费尽力气也没法改变。
“你们这么晚,特意带了饭菜来,而且一起来找我,肯定还有别的事吧?”潘喜柿真不想每次见面都这种气氛,她相信宋家惠其实也不想的,可是不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怎么藏不都藏不住的。她相信宋家惠对自己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每次见面,哪怕是有备而来,也会因为一句话,一个表情忘记初心。
潘冠霖说:“一个是好久没见你了,过来看看你。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我们确实不放心。现在住得近了,我们也来认认门,看到您把自己生活照顾得很好,我们也算放下了半颗心。”
潘喜柿不想再说别的了,她的心门也已经再次关闭,对这些客套话她全盘接受,只想礼貌地送他们赶紧出门,但是让她虚与委蛇,自己确实做不到。不见面怨气可以控制到没有,可见面后,他们非要同自己摆家长的谱,她的怨气也就控制不住了。
宋家惠想说话被潘冠霖先一步拦住,他说:“今天来,还是想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我听你姐说,你们那个尚老师搬到楼下来了。这个小伙子,其实我个人还是觉得挺不错的。可是他家里不行。人家父母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在一起也没意思,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
潘喜柿说:“所以呢,你们希望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