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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煊指指被他弄皱的纸,谢云槿忙松开手。

“若是累了,阿槿先去休息吧。”

“我不累,想到我爹,有些走神。”谢云槿将被自己弄皱的纸展平,看向窗外。

天已经完全黑了。

时辰已过,宫中落钥,今日只能宿在东宫。

梁煊忙起来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谢云槿,收起处理得差不多的公务:“天色晚了,先休息。”

坐久了身体都僵了,谢云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谢云槿对东宫很熟悉,东宫里留有他的一应用具,包括衣服。

高公公备好热水,得到太子示意,将谢云槿引过去。

泡在热水里,一身疲乏被洗净,谢云槿放任自己沉入水下,片刻后,从水里浮出来,一拍脑门,差点忘记正事。

他是来问太子关于楚家的事的。

察觉到梁煊不太高兴,自知理亏的谢云槿将人安抚一通,忘了要紧的事。

这么晚了,要去找梁煊吗?

谢云槿出了浴桶,垂眸等候的宫人上前,为他擦干身体。

穿好寝衣,谢云槿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游移不定。

若是以前,要去就去了,他不是没和梁煊同塌而眠过,第一次在东宫留宿,就是宿在太子殿下的寝殿里。

那个时候他多大?

应当才十岁。

请封世子的皇令刚下来,全侯府都在为这件事高兴,除了长宁侯。

寻到一点小错处,长宁侯罚小云槿跪了一夜,并将他的小厮侍女一并扣下,不让他们向老夫人和侯夫人告信。

寒冬腊月,下了雪,小云槿在冰冷的屋里跪了大半夜,长宁侯知道他第二天要去宫里,不敢做的太过,后半夜把他放了。

冷到近乎失去知觉的小云槿裹在被子里,屋里银炭燃烧,一点点驱散身上的寒意。

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冷。

“为父罚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你以后就是侯府的世子了,切记,不可妄为……”

长宁侯说了很多,小云槿听了,只觉得好笑,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真切感觉到,长宁侯,他的父亲,不希望他好。

只因为他没能如他的愿,在太学表现出色,借由太子这层关系,成了侯府的世子,长宁侯便鸡蛋里挑骨头,随意寻了个理由,罚他跪了半夜。

小云槿受了寒,膝盖还疼得厉害,娘亲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送上了进宫的马车。

长宁侯站在马车前,开口:“你已经长大了,不该再与母亲过于亲近,从今日起,你搬到我院子里,我亲自管你,下了学,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逗留。”

小云槿抱着自己的腿,撇撇嘴,没说话。

他不想去长宁侯的院子住,他不想活在长宁侯的桎梏中。

放学后,小云槿没有出宫,悄悄躲在学堂的树丛里,他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旦被长宁侯找回去,他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他就是不愿意回去。

长宁侯的亲信没接到人,寻找动静惊到了太子,询问理由后,太子吩咐人帮着一起找。

太子没忘记今天见到的小伴读,没有往日的活力,如一株被暴雨淋过的小苗,蔫哒哒的。

到底放心不下,也加入寻找队伍。

最后是太子捡到了躲在树丛中几近昏迷的小孩。

看着小云槿脸上未干的泪痕,太子谢绝了长宁侯亲信将人带回去的要求,把人抱到东宫。

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