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婉云将沈清交给春桃,冷笑着站起身来,道:“沈贵,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清儿到了如今这副模样,究竟是谁害的?是我么?是沈妙那个小贱人!你为什么不去找沈妙的麻烦,哦,你怕是吧,你怕大哥大嫂回来,你动不了那个小贱人。你对清儿发火,可也别忘了,当初卧龙寺那件事,你也有份,你现在将独善其身,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清儿和我身上,老娘不吃你那套!若是惹急了,我便将事情告诉大哥大嫂,咱们谁也讨不了好!”
“你!”沈贵同任婉云夫妻多载,从未见过任婉云这般泼妇模样,更让他觉得不安的是,任婉云竟用此事来威胁他。沈贵虽然为人圆滑,骨子里却极为胆小,从他根本不敢惹豫亲王一事上就可见得。如今沈信夫妇都回府,他更是不敢找沈妙麻烦。要是任婉云真的胆敢将此事抖出来,沈贵相信,沈信说不定都会一刀劈了他。
思及此,沈贵怒道:“你这泼妇,好不讲道理,我与你说也说不清!走了!”说罢落荒而逃。
看着沈贵匆匆离去的背影,任婉云面色嘲讽,自己的夫君她自己最清楚,沈贵这个人骨子里欺软怕硬,嫁给这样一个人,如今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无疑,沈妙给了任婉云致命一击,对于任婉云来说,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步一步走向毁灭比杀了她更让人痛苦。眼下这个地步,皇后赐婚,任婉云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沈妙,这笔账,我任婉云不同你讨回来,誓不为人。”她磨着牙,直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
西院中,沈信夫妇回到自己屋里后,沈丘仍是坐着不动。
他木着一张脸,门神一样的坐在沈妙的桌前,这位年轻将军平时看上去春风和煦,一旦黑着脸的时候,就有几分沙场男儿的血腥气,白露和霜降都有些畏惧不敢上前。
“大哥。”沈妙送走沈信夫妇回到屋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妹妹,我想了又想,”沈丘道:“此事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心里堵得慌。”他说的“此事”是指沈清和豫亲王的事情。虽然沈妙之前隐瞒了一部分,但是经过回朝宴那么一出,沈丘自己也能将来龙去脉猜的七七八八了。正因为知道这件事做的恶毒又荒唐,沈丘才出离愤怒。他们家中最小的妹妹这一年竟然被人如此算计,还差点葬送一生,若是真的出了事,沈丘不敢想他们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