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有个紫衣少年郎,脸上带着半块银面具,她不晓得那是谁,就伸手揭开了对方的面具,那人长了一张和谢景行一模一样的脸,却唤她“荣信公主”。
是大凉睿王的声音。
荣信公主每每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水透湿了大半。她想着,莫不是那一日见着沈妙和睿王纠葛,却因为对方的小字而将谢景行和睿王混作一团,以至于到了夜里都魔怔的地步。
想得越多,她心里也就怀念谢景行的越多,想着今日就去行止院看看。
想着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行止院。行止院外头的护卫瞧见她有些意外,荣信公主两年都没踏足过这里,也不许旁人进来。护卫让开路,荣信公主和杨姑姑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是和两年前一模一样的摆设,因着日日有人打扫,一点儿灰尘也没有落下,看上去崭新整洁,就如同时间还是昨日一般。更让荣信公主恍惚觉得,一回头就能瞧见那俊秀美貌的少年翘着腿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吃苹果的模样。
架子上摆的都是谢景行从小到大喜欢玩的小玩意儿,椅子上还搭着谢景行旧时的衣衫。
荣信公主走到那衣裳边,将衣裳拿起来,伸手抚过上头的纹路,怀念道:“和从前一模一样。”
杨姑姑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都不说又怕荣信公主兀自陷入往日的回忆而伤心。就道:“上头的金线还崭新哩。”
荣信公主“噗嗤”一笑,道:“景行这孩子规矩多,小时候穿衣裳,给他做了花花绿绿的衣裳不肯穿,偏偏就喜欢紫色,本宫嫌紫色老沉,不适合小孩子穿,要给他绣上花,他却嫌弃的很。后来还是宫里的绣娘用金线在袍角衣襟处绣了暗纹才肯穿。想要华丽,却又不想明晃晃的在身上,鬼主意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