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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有一天清晨发现我从红屋里出来,衣衫不……”

“在我后悔来西顿救你之前,求你闭嘴。”塔玛说,“太久没见,我都快忘记你是一个怎样的混蛋了。”

“别这样嘛,我还是很感激你来救我的。”希兰说,“虽然我也知道猊下是为了你,而不是我……对了,要不要我给你颁发一个荣誉徽章?做成胸针的样式,这样你回国的时候,整个蛾摩拉都会知道你是提尔王的大恩人——噢,不过徽章只能是镀金的。”

“你干脆抠门死好了。”塔玛斜了他一眼,“不过你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件事很不正常。”

据希兰所说,他起初是收到了以亲王埃洛拉里奥为首的温和派递来的信函,请求他莅临西顿,成为他们的摄政王。

希兰对此并不怀疑,自从宗教狂热的破灭后,西顿的状况一直相当萎靡,埃洛拉里奥亲王又是猊下扶植的势力,除了奴隶贸易之外,在其他领域都与蛾摩拉有密切的经济往来。

从提尔的角度而言,西顿的象征意义永远大于其实际利益,与蛾摩拉共治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

但等他实际抵达后,发现情况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先前似乎达成了一致意见的西顿内部忽然陷入动荡,埃洛拉里奥亲王的政敌和神庙中的一部分祭祀指责他出卖了自己的国家,辜负了先王对他的期许……虽然希兰很怀疑这东西是否存在过,毕竟埃洛拉里奥当初可是亲手把对方送上了绞刑架,但分裂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不出两天,两派的关系就变得剑拔弩张,希兰起初有过调解他们之间关系的打算,但随着政治斗争不受控制地上升到了暗杀和武力冲突,他也从中嗅到了不妙的味道,可惜当他想要离场时,整个西顿的局势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那群家伙就差拿一个喇叭在我耳边大喊'有人指使我们这么干'了。”希兰说,“等你带着军队介入,一切看似要好起来的时候,埃洛拉里奥突然就那么死了——谁会相信那是个巧合?显然,那个人没打算要我的命,但要把我留在西顿,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对方能从这件事里获得什么好处罢了。”

“暂且不考虑对方能从哪里受益,仅仅考虑谁有理由盼望你受难——这样有什么头绪吗?”

“你真想知道?那可是一张很长的名单。”希兰耸了耸肩,“我那一堆除了添乱毫无意义的兄弟姐妹,一些欠着提尔外债的小国,一群跟我不对付的大臣……不过我猜他们会更盼望我死在西顿,而不是让我吃点苦头后被什么人顺利地救出来。坦诚说,若非知道猊下不会特意让你受苦,我都快以为西顿之旅是猊下给我设的局了。”

他忽地停住了,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剩下的嘛……哈,最好不是他,否则我真要冲去锡安往那家伙的脸上狠狠来一拳。 ”

“你每次都那么说,但从不付诸行动。”

“当然不能轻易这么干。”希兰说,“一定要出其不意,否则就看不到那张震惊又滑稽的脸了。”

对方脑海中想必浮现出了和她相同的名字——塔玛如此想道,可他们谁都没有真的说出口。

他们就这样在一片虚伪的祥和中返回了提尔,塔玛很想表现得更英凛一些,可惜她实在太累了,光是握紧缰绳就已经临近极限,她朝在街道两边簇拥着他们的民众微笑,但掩饰不住疲惫,心里只求希兰不要摆什么洗尘宴,她只想快点回到猊下身边,同时又惦念着希兰许诺的那枚勋章——倒不是她对这种空有其表的东西有什么迷恋,只是希望自己回到蛾摩拉的时候,能光明正大地把它扔在亚勒腓脸上,好让那张嘴不敢再口吐妄言。

虽然希兰允许她在王宫内不必下马,但多日来的颠簸还是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自己的两条腿走路,他们穿过花团锦簇的庭院和令人瞠目结舌的奢华宫殿(这在蛾摩拉是看不到的),身后有一大群仆从亦步亦趋,让塔玛感觉自己过去七年活得像是渔村里晒网的野丫头。

唯一让她感到慰藉的是雷纳,多么熟悉的老面孔啊,但还没等她打招呼,对方便火急火燎地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