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骆云还是有些不爽。
苏氏笑道:“将军也别忙着生气,我瞧大长公主对君摇很是喜欢的模样,若真想保媒人也不会差,不然也不能让她亲自跑这一趟。”
骆云也知道女儿已经十六岁了,定亲准备婚礼也需要时间。哪怕就是现在立刻定亲,真要成婚也得明年秋天了。
到时候,女儿可就十七岁,差半年就满十八了。
更何况,他们连人选都还没有,时间自然要更往后延了。
骆云道:“且不管长公主那边什么意思,等明湘出阁之后,还劳烦夫人也先看看有什么合适的青年才俊吧。”
嘴上说要养女儿一辈子,但骆云也不可能真的不操心女儿的婚事。
苏氏点头笑道:“这是自然,纵然大长公主真有这个意思,咱们骆家的姑娘又怎能巴巴地等着长公主牵线?只要稍微露出几分意思,上雍皇城里多得是人家相求。还有谨言和谨行,这些天也有不少人家私底下问过我,将军也要看看是个什么章程。若是谨言谨行的婚事先办,那时间就得赶着些,明年咱们家只怕得连着办几场喜事了。”
骆云想了想,道:“夫人且先看着,谨言和谨行的婚事不着急。”
苏氏想说,最好还是兄长先成婚。
不过再想想几个孩子的年龄,选出一个合适的宗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过完年连着办婚事确实有些赶,便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骆云的意思。
骆云想到女儿这一两年就要出阁,心中顿生十分不舍。
“若是能寻个愿意入赘的女婿,也是极好的。”
苏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干脆当成没听见他这话。
月色幽寂。
幽暗荒芜的小院里,少女纤细娇小的身形扑进身形挺拔修长的男子怀中。
香软的樱唇印上了男子微温的薄唇,唇齿间仿佛还带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少女抬起头来,迎着柔和的月光看向夜色中男人俊美无俦的容颜。
“你真好看,盖个印,以后你就是本姑娘的人了!”
“啊!”骆君摇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在不远处余了一盏灯静静地燃烧着。
昏黄的烛火让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
骆君摇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才长长出了口气,抬起双手捂住了微红发热的脸颊。
怎么回事?!她是有什么毛病吗?
就因为阿凝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她竟然就直接进化到在梦里强吻人家的地步了?!
她骨子里难道还隐藏了女色狼的属性吗?
还是她前世看了太多的小书书小片片,以至于自己都变成黄色的了?
“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外间很快也亮起了灯,睡在外间负责守夜的兰珍端着烛台走了进来。
见骆君摇坐在床上发呆,连忙上前查看:“姑娘怎么了?是不是魇着了?奴婢让人去叫大夫。”
骆君摇连忙拉住转身要走的兰珍道:“别,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有点吓着了。”
兰珍道:“姑娘真的没事?脸怎么这么红?”
又伸手摸了摸,“有点烫。”
骆君摇捂着双颊,面不改色地道,“有点热,没事的。”
兰珍见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道:“奴婢去端些热水来,姑娘缓一缓。”
骆君摇点点头,兰珍这才将烛台放到一边桌上转身出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骆君摇一人,她忍不住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嗷呜一声不想出来了。
她、她、她竟然……竟然做梦梦到自己强吻了谢衍,还说什么人家是她的了!
再想想摄政王殿下平日那雍容端凝宝相庄严的模样,瞬间有一种想要以死谢罪的负罪感。
一定是从前在狐狸窝,那群女人看到个帅哥就总是说要睡了人家,她突然面对盛世美颜暴击,才会生出如此龌龊的心思!
近期不能再见摄政王殿下了,不然万一让他知道自己悄悄在梦里YY人家,那可就完了。
她可不想试试,威严被冒犯的摄政王殿下会不会完全不看她爹的面子一把捏死她。
“姑娘,水来了。”兰珍很快就端着水回来了,跟着一起的还有兰音,显然是被兰珍出门的动静吵醒了。
骆君摇接过水喝了一口,道:“我就是做了个梦,吵着你们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兰音笑道:“姑娘没事就好,奴婢们看着姑娘睡下再出去。”
骆君摇也不多说,如僵尸般直挺挺地倒下去,将被子一路拉到了自己的脸上。
兰音笑着上前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道:“姑娘若是害怕,可以叫一声,奴婢们陪着姑娘。”
骆君摇连忙道:“我真的没事,我困了,你们快走吧。”
兰音和兰珍告退出去,骆君摇抱着被子继续翻滚了几下才重新躺好,重新闭上了眼睛。
只是梦里那一幕,却仿佛生了根一般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相红尘,尽是虚妄啊……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