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4)(1 / 1)

[[旧账(4)

男人掌心湿热宽大,帮她撩起压在颈脖的发,“我比它灵。”  “你就是闵行洲,你当然灵。”林烟放下点心,手搭在闵行洲肩上,眼神格外无辜动情,“但是我有别的愿望。”  闵行洲没回应这事,从身后人手中取来厚重的羽绒服外套,短款的,在林烟娇小玲珑的身上,很适配,也显得笨拙。  林烟后知后觉的做反应,也不知道是先伸手还是先撩起头发。  他沉声,“抬头挺胸。”  他看着她,满是命令的姿态。  林烟在闵行洲怀里抬头,“你语气别那么重,太重我受不了。”  “一个小时。”他示意林烟从身上下来,“我没太多时间逗留南极。”  说着,他走到前面,话里的意思看完极光就离开半月湾。  林烟伸手系好围巾,用小跑的方式跟上闵行洲的脚步,“知道你是大忙人,一个小时足够,我让袁左收拾东西。”  邮轮外是乔治的声音,似乎喊了几回,看样子蛮担心林烟出什么事。  “林烟!”  “林小姐。”  “你们是不是拐卖人口,我要报警了,附近可是有基站。”  保镖靠在围栏上,捏着啤酒罐喝了一口酒,一句话不回,似乎爱报警就报警。  袁左手里抱着林烟的包和各种装备,提醒乔治,“船上那位是林小姐的男朋友。”  乔治没听清还在喊林烟的名字,袁左又说第二遍,乔治幡然顿悟,“他们结婚了吗。”  袁左说,“没有结婚,但是两个人吵架了,在闹情绪。”  乔治,“所以追来南极?”  袁左点头,“不追来,林小姐回去可就不理他了。”  乔治摸了一下脸颊的旧伤,“难怪他见我就打,他太卑鄙了。”  “打你还算轻的。”袁左站在雪地中,抬头仰望那艘邮轮,“就怕他不打,不打那是真的不在意。”  邮轮下来几个黑色西装的保镖,紧随其实的是闵行洲。  他单手滑进西装裤,空出来的手与林烟十指紧扣,一同下邮轮,在看乔治的方向时,闵行洲面容上攒着阴狠的冷漠之色。  袁左扯乔治退到一旁,“我要陪你受牵连。”  乔治瞧着气派的场面,“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能用阿根廷的邮轮。”  “港城闵家。”袁左说完觉得不对,重新组词语,“换个你容易懂的,亚洲首富闵行洲。”  乔治注意到林烟面上不开心的小表情,“追求女神应该公平竞争。”  袁左冥思一会儿,“你说的有道理,但为什么要谈公平。”  -  林烟拉着闵行洲去岛后方人最少的地方,头一回遇到这么老实任她牵着手的闵公子。  极光还没消失,从最初的青色逐渐变成粉色,紫色,像一海的瀑布尽数坠落。  安静到,这一处仿佛荒无人烟。  他站在林烟身后,看她闹,看她到处跑,看她看极光。  她许愿了,但闵行洲心里清楚,林烟所求,绝对无关于他。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反而让他开始魂不守舍的琢磨,内心里有点翻江倒海却又不甘心被轻易掀翻浪潮。  “我许愿了。”她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突然回头照在闵行洲的胸口,她在背光的阴影里笑着脸,“愿闵行洲岁岁安康,愿,爱他的美女如云,让他天天眼花缭乱都分不清该爱谁,就让他这辈子都别懂爱情了,他太薄情,他分明谁也不爱,看尽虚妄和霓虹,他的世界只有权势,爱情和女人只是他生命里不堪入目的玩物。”  闵行洲轻笑了声,透着一点闲散和慵懒,他骂她愚蠢。  林烟一听,闹小脾气,弯下腰捧了一把雪,裹圆,笑着丢到闵行洲身上。  闵行洲没有闪躲,从容站在原地任林烟丢。  调情似的丢了两下。  林烟突然觉得心疼,小跑回闵行洲跟前,伸手替他拍到西装上的雪沫,“你倒是躲啊,别站着不动。”  “不躲。”他意味深长勾唇,“让你心疼。”  “我就是单纯的发泄。”林烟一边替整理男人的西装,一边碎碎念念,确实也心疼,说出来的话也是心里话,“怪你,怪你长成这样让我喜欢你,怪你从来都不会做措施,全怪你。”  闵行洲低了低视线看她,埋在她耳鬓,“发泄够了么,站远点砸,我还能挨几回。”  他的音色又稠又嘶哑。  那种嘶哑度,他刻意咬着字,又有种漫不经心的调儿,拱在耳边碾磨而过,林烟微滞,下一秒,整个人扑到闵行洲怀里,抱着他说,“对不起,我不砸你了。”  闵行洲手从西装裤拿出来,拥她入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遗落在天际的极光,从头到尾面不改色。  他这会儿就像,就像一只得逞的老狐狸。  乔治的摄影录像到处都是,为了捕捉大自然瞬息的美丽。  极光也就那两三个小时,南极将彻底陷入黑暗,大家都要离开半月湾,乔治过来收摄影机。  闵行洲懒散挨在指示牌边,兀自抽着烟,眉目冷冽,冷白雪光将他整个人浸泡在一种凉薄而狠戾的气质里。  乔治侧脸,看他一眼,“你就是个骗子,骗她心疼你。”  闵行洲眼皮也不抬一抬,并不搭理乔治,缓缓抵出烟雾,不轻不重,那份沉默挺压迫人。  但这位法国男士乔治不死心,说了一通他不死心的理由,他爱林烟的理由。  闵行洲觉得林烟开始学会海了,对异性的示爱她不拒绝,她也不主动,让一个才认识不到20天的男人殷勤又死心塌地的追随,包括在邮轮前疯狂呐喊的行为,这么丧心病狂的到他面前叫嚣。  “只要你们没结婚,我一定还会遇见我的缪斯女神。”乔治收走相机,“不,你们结婚也不要紧。”  闵行洲嘴里衔着烟,“你要是想不明不白的死,我不介意出手。”  后来,极光彻底消失,半月湾彻底陷入黑暗,林烟掏出手电筒顺着路返回邮轮。  离开半月湾之际,乔治送来她这几天的照片,在一个精致的粉色盒子里,还打上漂亮的蝴蝶结彩带,称之为事他们的美丽相遇之旅,歪歪扭扭写着四个中文:不负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