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看他:“你那个手术没做吧?”
阿德加内有些走神,好一会儿才问:“什么?”
余让从阿德加内手中抽了几张纸巾,仰头擦自己脖子上的黏液:“你和娜芮尔那个情绪控制的手术。”
“喔……”阿德加内道,“不符合手术指征。”
余让把纸揉成团,转头找垃圾桶,阿德加内手伸过来,他手心已经放了好几个用过的纸团:“放这。”
余让却把他手心所有纸团一把抓起来,转身走到垃圾桶边,扔了进去。
阿德加内跟在他身后:“一位叫菲尔伦斯的医疗师,在娜芮尔劝阻我的时候,进来说她不建议这项手术继续做下去。”
余让笑:“然后你就听劝了?”
不远处的法尔图默默地抬起水杯,吸了一口杯子内的能量饮料,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要在别人宿舍的垃圾桶旁这么旁若无人的聊天。
他咳了一声:“还需不需要用我的浴室啊,余让?”
余让探头看法尔图,应声:“要,你找一套我能换的衣服给我穿?”
“……”法尔图咬着吸管,哦哦了两声,转身打开隐形衣柜,开始在里面翻找衣服。
他的非工作服,大多花哨惹眼,连翻出几套,余让看得眼都花了,想直接问有没有睡衣。
“你先去洗澡吧,这样不太舒服。我让人送衣服过来,待会儿给你拿进去。”还是阿德加内解围道。
余让晃了晃液体变干而略显硬邦邦的衣服,无奈点头,他扯着领口,往浴室方向走去:“这里是浴室吗?”
他把有些僵硬的衣服从头顶扯出来,衣服挂在胳膊上,又低头晃了晃显得有些重的裤子。
余让很瘦,肩胛骨像两片翅膀,胳膊微动,肩胛骨就动起来。
因为裤子变重,本来垂坠舒适感很好的休闲裤有些下落,露出胯骨两侧最高点的髂嵴,后腰处两个腰窝也随着走路浮动。
“……”阿德加内感觉到一种古怪的、难以形容的麻感。
像是过去学习自行装载机甲时,不小心安装错误被电了下的感觉。
阿德加内搓了下手指,他回头看了一眼法尔图,法尔图坐在自己的衣柜里,惊奇地点着自己过去买了又忘记的衣服。
“天哪,这件也是我买的,我记得。我参加了一场复古的舞会,被人劝说购买了很多这种衣服和装饰物……”
阿德加内收回目光,又垂目看了眼自己手指。
余让仰头在浴室里沉默地冲洗了三分钟的温水。
[运动,其实也该运动。合理的饮食,健康的作息……][规划、都要规划一下。]他没有让自己的大脑停止一秒的思考,非常认真地在大脑中构建一个计划表。
浴室门口有人敲了下门。
余让把水关小,让水声变小:“嗯?”
阿德加内站在门口,能隐约看到一片糊起来的人影:“衣服拿进去?”他提了个建议,而后又慢吞吞地补充第二个建议,“或者放在门口,你待会儿自己拿?”
“喔,都可以。”余让挤了些洗发水在头发上,开始揉搓泡沫。
片刻之后,浴室的门被打开,温热的水珠扑往门外,阿德加内推门进来,关上门,他把衣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没有出去,背靠着门,开始看余让洗澡:“需要我帮忙吗?”
余让抬手抹了下落到眼皮上的泡沫:“你确定要站在那看我洗澡吗,舰长?”
阿德加内笑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径直聊起之前被法尔图打断的话题:“我并不是听菲尔伦斯的意见,只是她告诉我说,你也建议我不要这么做。”
余让继续抓揉头发。
阿德加内目光澄净地看着余让:“我并不喜欢自己不受控的状态。我希望身体行为和理性判断保持高度的统一。”
余让冲干净头上的泡沫:“如果非要我来评价你这句话,我只觉得并不现实,大脑不是机器。”
余让又摇了下头:“但我也说不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