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早上约好娜芮尔做身体检查。
余让困倦地躺在检查床上:“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总是犯困。”
娜芮尔手中拿着电子板,前后翻阅了一遍后:“身体数据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嗯,心理原因。”余让平静。
娜芮尔视线从电子板后面抬起和余让对视:“检查一下大脑?”她收回视线,“记起了什么吗?”
余让平静地把衣服扣子扣上:“你也知道你们这技术治标不治本,强行压制情绪和记忆,结局不是患者变得麻木不仁,就是情绪记忆恢复后大崩溃。”
娜芮尔又抬眼扫了下余让的表情:“你状态还可以。”
余让从检查床上坐起来,他衣服扣子不小心扣歪,最顶上的扣子找不到扣眼,他沉默地解扣子,解了两颗之后,他略显得暴躁地用力扯了下自己的衣领:“我已经快疯了!”
娜芮尔顿了顿,她上前,伸手帮余让解衣服扣子:“需要给你一些镇定药物吗?”
余让扯了下嘴角:“我更担心我会把你给我的药,全部收起来,某天一股脑地全喂到自己嘴里。”
娜芮尔帮余让解开系错了的扣子,后退继续看医疗卡:“舰长怎么说?”
余让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慢腾腾地继续给自己系扣子:“我没告诉他。”
“你准备怎么做,想想办法。”娜芮尔甚至询问起他来。
余让扣好衣服,侧身坐到了床沿边,他抬眼看站着的娜芮尔:“你才是医生。”
“如果我来下诊断书的话,我会考虑你是否符合继续手术的指征,我会帮你把这段记忆再次隔离起来,如果再次复发的话,我还会继续考虑手术。成为一个情绪麻木的人至少比成为一个死人要好。”娜芮尔冷静地说,“如果你是我的病患的话,我会这么建议。”
余让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真想揍你和阿德加内。”
娜芮尔莫名笑了下:“你现在和舰长感情不错。”
“还可以。”余让心不在焉地回。
娜芮尔询问:“如果是你,觉得应该怎么治疗?”
余让后靠,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娜芮尔:“先把看不顺眼的人一个一个揍一顿,发泄一下情绪。然后一个人跑到没人的地方去哭两天。”
娜芮尔笑:“这样就能好?”
余让笑着叹了口气:“不知道,也可能跑到没人的地方去死。”
娜芮尔扫了一眼光脑的屏幕,思考要不要先给舰长发一条信息。
余让却像是一眼看穿了她:“不用给舰长发消息,我暂时还没那么想死。”
娜芮尔又扫了他一眼,放下医疗卡,关闭光脑光屏:“不如你先和我打一架试试看状态会不会好些?不过我不确定你能打过我。”
余让嗤笑了声:“这么厉害,不如直接把我打死。”
娜芮尔又扫视了余让一圈,点评:“你是我见过最麻烦的病患。”
余让哦:“真是麻烦你了。”
他从检查床上站起来,询问:“身体状态没有任何问题吗?”
“……”娜芮尔不确定他是想要得到一个健康的答复,还是身患重症难以治愈,这个答案更符合他的期待。
余让笑了声,他盯着娜芮尔看了一会儿,眼睛认真的像是在注视爱人。
娜芮尔感觉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从脊背一寸寸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