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张逐眼里,兄弟和情人并非矛盾、不能兼容。既如此,就算他执意认定他们是兄弟又如何呢, 只要自己愿意,他们是不是依然可以做情人?
周明赫豁然开朗,刚才自以为行至绝境而歇斯底里的自己实在有些好笑。紧勒着的手臂放松,他温柔地抱着张逐,埋在他肩上,无声笑起来。
“别人不知道,但我们,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事。”他吻着张逐的肩,轻轻喊他,“哥……”
融化的烛泪在池边淌成不规则的图形,红酒也喝干了,只在醒酒器底留下浅浅一圈黯淡的红。
在说出他们没什么不可做的事后,周明赫心绪平和下来,也收起他无能狂怒的攻击性。他发现,温柔进攻下,张逐并不那么抗拒。于是他亲了他一遍又一遍,在狭小的一方泡池里,不仅试图吻遍他每个角落,更试图让对方深刻地记住同他亲吻的感觉。
直到张逐泡够了,也被亲够了,推开他起身回房间。
淋浴冲洗后,张逐裹上酒店的睡袍,挑了靠里的床。
周明赫也洗完了,一边拨弄刚吹干的头发,一边自然而然走过来坐在他的床上。
以为他想占自己的床位,张逐不乐意:“我先选的,你去隔壁。”
“要是我也想睡这边呢?”周明赫带着笑意问,按对张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让。
没想到张逐眉头深皱地瞅了他几秒,竟然起身打算让他。
周明赫拦腰将他按回床上,腿也搭上去圈住他的腿,黏糊糊地:“你也睡这边。”
张逐目光落到旁边那张床上:“为什么空一张床?”
“不为什么。”周明赫贴着他的耳朵,因难为情而小声地,“今晚跟我睡,好不好?”说着一只手按上他的胸口。
张逐瞪眼看了会儿屋顶,难得领悟到周明赫所谓的“睡”并非单纯指睡觉。他用力握住胸口的手,有点茫然:“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张逐不懂爱意催生的情绪,却还是懂身体本能的需要,至少要给他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周明赫觉得。
“因为我想啊。”
“我不想。”
被立即反驳的周明赫有些气恼,想到张逐之前的所作所为:“你在外面随便找个人都能可以,为什么跟我不行?我还不如一个陌生人重要?”
“我随便找个人也要双方同意。跟你,我不同意。”
张逐说得那样肯定,决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同意,但是在他的逻辑里,这必然违反了某项准则。而他的准则又与常人大不相同,周明赫无从下手。
周明赫又难过又气愤。他知道在张逐心里,或许上床和重要是完全不沾边的事,但他止不住往那边去想。忍不住怀疑,他在张逐心里根本毫无魅力,连睡觉的对象都不够格,那离“爱情”的目的更是遥不可及。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