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赫私撕心裂肺地喊:“我他妈叫你滚出去!滚啊!”
张逐扭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一手拎着刀,一手提着破箱子,出去了。
周明赫倒在地上,胸膛起伏,心脏泵得快要爆炸。一旦躺下,他就有些起不来,天旋地转,层层无形的压力顶住他的胸膛,摁住他的四肢。
暮色来临,他才慢悠悠爬起来,去卫生间洗干净嘴角干涸的血迹。再回到客厅,看这一地散乱的衣服,他懒得管,实际也没必要再带这些。他只拿了车钥匙。
趁这夜色离开,应该可以彻底摆脱张逐了。
一开门,他赫然看见张逐坐在门口。张逐也立马站起来,墙一样堵在他面前。
周明赫猛甩上门,知道今天肯定走不成了。
第二天、第三天……每次他开门,张逐都在。
一块纸板,他就在他们家门口住下来。只要周明赫出门,他就一声不吭跟上,任凭如何斥责辱骂,都无动于衷。跟到周明赫回家,就自动驻足门外,晚上就在门口席地而睡。
实在将周明赫逼得没了办法,他只好找来杨云舒,又求她帮忙。
“云姐,你把张逐带回你店里住段时间,房费我给你转过去了。叫他不要在门口打地铺,物业都来说过好多次了。你跟他说我不走了,我就在这屋里,只是不想看见他。”
“你自己去和他说啊。”
“他现在不信我,跟他说过,没用。”
杨云舒难得不耐烦:“你不听我的话,他更不听话。我真不爱管你们的事。”
“我知道,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周明赫塌着眉毛,“今晚有暴雨,最低气温会降到十几度,睡外面会生病。”
“你担心他生病,干嘛不把人叫回来?”
周明赫一副为难的表情,秃噜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杨云舒狐疑地:“你在跟他做心理上的切割?你想……”
“我是觉得他很烦。”周明赫打断她的话,“你也知道他什么德性。我有时候状态不好,要自己好好调节,只要他在根本做不到,我担心他会变成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现在几乎成了我的刺激源,每天一起生活让我无法呼吸,我想离他远一点。”
杨云舒想了想:“那好,我试试吧,张逐也不一定愿意跟我回客栈。”
“你跟他保证我不会离开,他会跟你走的。”
杨云舒盯着周明赫的眼睛:“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离开?等我把张逐哄走,你偷偷跑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张逐也会给我两刀。”
“我真的不会离开,只是不想看到张逐而已,我发誓……”周明赫突然皱眉,“也会给你两刀?这什么意思?”
杨云舒恨自己嘴快,只能敷衍道:“没什么,我去让张逐跟我走。”
“云姐,是不是网上又有什么新的舆论?”周明赫拿过手机。
杨云舒拉住他的手:“别去看,那些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你好好调整自己才最要紧。”
一直烧在周明赫身上的火,也终于蔓延到张逐身上。他当年判决书被扒了出来,如今网络流传得到处都是。
“真好意思叫自己艺术家,这是刚从‘犯罪艺术学院’毕业的艺术家吗?”
“看他那些阴暗扭曲的画风,真的,有犯罪历史一点也不意外。”
“所以还真别替他无辜。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他能跟那种暴躁狂在一起,自己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不明白,为什么判决书都拿出来了还有人给他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