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有些白,不知道是不是被光闪的,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半垂,超出许星然想象的冷静,像在审视,以至于让他显地有些置身事外。
许星然有些懵,手心一片濡湿。
他瞪大眼睛看向陈森,企图从他的神情中获得什么,但是太黑了,他什么也不见。
于是,许星然有些害怕地问他,“可以开灯吗?”
陈森的回答是——
“玩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走廊的倒灌风突然变强,许星然的后背被吹的一阵发麻,他先说你在说什么呀,又说:“能不能先让我进去,我有点冷。”
他有些横蛮地想越过陈森直接进去,但是陈森一手拍在门框上,“啪”地一声闷响,挡住了他的路。
许星然的脸骤然白了。
“回答我。”陈森微微低着头,有些近的距离,许星然看到他漆黑的眼,“很、有、意、思、吗。”
“你、你不想要就不要,为什么要这样说?”许星然完全懵了,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只觉得心跳快的发疼,手脚却冰凉一片。
“我、我没有玩你。”他说:“是你说这个戒指很好——”
“许星然!”陈森大声吼他。
他瑟缩了下,眼睛无意识地蓄了一层水。
眼前的场景非常熟悉,和许星然无数次用眼泪骗取他的信任时,一样的表情。
陈森站直了身体,他本就比许星然高了一个头,当他不再愿意为许星然躬身时,只会显地更加高不可攀。
许星然怔怔地仰头看他。
陈森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但是许星然听着他的冰冷的声音,开始暗幸没有开灯。
他说:“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却比方才怒吼着叫他的名字时,更让许星然害怕。
许星然猜测陈森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他有些慌,但是大脑还算清醒,很快想到是今晚和凯伦斯的事情被陈森知道了。
宴会上那么多人,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只是没想到陈森知道的这么快。
他的脑子变得有些钝,想和陈森说他并不愿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听着却像狡辩,“我和凯伦斯不是你想的——”
“——樱素粉。”陈森说。
他的嘴巴张了好几秒,回复陈森,“我们不是说开了,我没有……”
“闭嘴。”陈森打断了他,又问:“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许星然的脑子卡了下,说:“因为我喜……”
“不。”陈森说:“因为你讨厌许星灏。”
笃定、确定、肯定。
找不到半分心软的缝隙。
许星然脸上的空白太明显了,黑暗都藏不住。
他喃喃地重复不是,眼里的水光几乎漫出来。
陈森太厌恶他这副样子了。
他大概是太蠢了,才会让许星然觉得,只要哭一哭他就能和以前一样相信他。
“七年,”陈森看着他,平静地问:“每次和我上床的时候会不会想吐啊许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