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消耗体力是在第一局后半段开始,这时候双方开始了拉锯。
早流川工在努力消耗孤爪研磨体力的同时自己的血条也在不断下降,甚至比音驹众人下降得更猛。
毕竟他们平时也没机会接到这么强劲的大力扣杀和旋转球。
因此,到如今这个阶段,说是要叫孤爪研磨累垮,可实际在累垮他之前他们自己人恐怕就要趴下了。
不光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煎熬。
那种“明知或许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拿下比赛可就是偏偏坚持不下去了”的感觉。
而以往这种感觉都是他们带给对手的。
这也是音驹想要快点结束比赛的原因之一。
——这场比赛拖得太久了。
久到枭谷再往边上的一个球场三局比赛都打完了他们第二局都没结束。
几个来回过后,早流川工一击扣杀被前排黑尾铁朗直接贴脸封得死死的,排期直直坠地,被就近的山代总司直接一脚踢了起来。
大球飞过了网。
是机会球!!
黑尾铁朗果断抬臂将球朝孤爪研磨托去。
伴着“嗵”的一声,球飞到了音驹大脑头顶。
孤爪研磨仰起头,微微压下腰,两条手臂自然上举。
身前身后身侧,几乎所有人,加上刚刚给他托了一传的黑尾铁朗,都开始助跑或准备助跑起来。
音驹的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预备!
刺眼的灯光照射下。
二传手眼中流露出一抹寡情冰冷的神色。
似冰山雪顶终年不化的厚厚积雪。
又似出鞘剑刃顶端那一抹耀目的银光。
两手一托,排球遥遥传至与他站位相反的另一端。
一触即离的双手,球移动时笔直的轨迹,快速旋转的球体,以及,被二传选中的攻手。
猎猎的风从跃起的山本猛虎与福永招平身前穿行而过,飞至此刻位于最右端的茶发少年方向。
在起跳之时,夏目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觉得孤爪研磨会选到自己。
他抬起了眼。
眼底金光闪烁,在无尽深邃琥珀色中,极光忽现。
神色坚定地望向飞向自己的排球,蓄势待发的右臂随着收紧的核心与拧转的身体随之挥出。
衣袂翻飞。
白色的衣袖在少年大幅度摆动下变化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发丝飞扬。
在透亮的白色大灯照耀下几乎变为介于银白与透明之间的色彩。
掌心扣击与球面,发出震耳声响。
排球在他手中仿佛停顿了一瞬,随即裹挟着气流强势冲出,浩荡的气势几乎要将人压倒。
已经疲惫的战士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枚重炮冲进自己的大本营。
“咚——”
急速前进的大球重重砸上自由人伸出的手臂,毫不留情地碾了过去,速度不见丝毫减缓,径直弹至后方墙壁上,发出一声清脆又豁亮的撞击声。
排球落下的同时,不少人悬着的心也一并落了下来。
哨声响起,夏目才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poker face差点僵掉的脸,下一秒便被灰羽列夫一个熊抱给举了起来。
抱住他的这人嘴巴里在嘟嘟囔囔着各种奇怪的拟声词。
或许需要来个人把列夫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