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禾嘴里塞着鼓鼓囊囊的羊肉,她此时真想来碗马奶酒阿,猛猛灌上一大碗,要是她们问她为什么哭了,她就能?说是酒气熏的。
不像现在,只能?边吃边抬头瞅眼蒙古包的穹顶,不流眼泪,十分滑稽。
夜里大伙也舍不得?离去,在草原上坐了好一会?儿,听?着蝈蝈的叫声,眺望布满星辰的夜空,吹着来自远方的风。
哪怕知道,明天又会?在忙碌中?度过,享受片刻的安宁。
渐渐地,蒙古包里的烛火熄灭了,蔓蔓刚才闹腾了好一会?儿,围着她那样好的小床蹦跶了好久,此时躺在铺了草席的小床上,盖着薄外套,砸吧着嘴巴睡着了。
徐祯终于可以搂着姜青禾睡一觉了。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久的话,姜青禾闭起眼睛,听?着蒙古包外呼啸的风,她缓缓睡去。
在这个新家的第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当清晨的风吹拂过草原,牧民们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姜青禾一家啧架着车驶离草原。
今天下午徐祯得?去镇上衙门的工房,学习织布机、纺线车的建造。
他将童学接下来的事宜教给了三德叔,自己背着木箱,临出门前,姜青禾还?从下到上打量了他一番,连鞋子都换了双新的才成。
早给他收拾了一大堆的东西,包括好几?套衣裳、袜子、另一双新鞋,以及一大包的奶干奶块、红枣和锅盔还?有辣酱、肉酱、腐乳等等,甚至还?塞了好些钱。
要是徐祯能?天天回来,她肯定不拿那么些东西,可土长去问过,前十天不在工房里做,得?去很远的地方,要是学得?快,再转到工房那学其他小部件的东西,诸如梭子、交杖、弹花弓等等。
姜青禾心里坠坠的,她反复交代,“里头我塞了好些吃食,夏天也耐放的,还?有一包茶,你?累了问灶房要点?热水。”
“要不碗和火镰子也给带上好了。”
徐祯叹气,“别顾着我了,我做点?木活而已,家里这些活计别撑着干,实在做不完,拿钱要不拿东西找人帮忙。”
他实在不放心得?很,连昨天大伙在那说话,他自己跑去割了好几?筐的草料,早上回来后又忙着剁草,又拉着马骡子来回走,地里该浇的水给浇透了。
回来也不歇着,非要把今天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洗了,还?将被子给晒出去,这些他反正都干习惯了。
临出门前还?抱着蔓蔓说:“爹去外头学点?本事,要好几?天才能?回。你?肯定能?做好自己穿衣服穿鞋子对不对,好好吃饭,不要闹。”
蔓蔓搂着他的肩膀,甜甜保证,“我知道,我会?帮娘的。我会?喂小羊,喂兔子,我还?可以自己洗脚的,自己吃饭,自己穿衣服穿鞋子…”
她把自己能?做的事情挨个说出来,然后她眨巴着眼睛问,“那爹,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徐祯塞给她一包糖,“你?每天吃一颗,等你?把糖吃完,爹也就回来了。”
这是徐祯跟姜青禾一起去买的,当时是准备买上二十种不同的糖,当然两人买不到那么多种类,杂七杂八的蜜饯也给凑了进去。
蔓蔓捧着比她脸都快大的糖袋子,立时把对爹的不舍,转移成了她每天都能?吃一颗糖的喜悦。
当然去送她爹走的路上,她还?是很不高兴的,皱着眉头,撅着小嘴巴。
到了衙门口,徐祯将一大袋的东西放在旁边,他跑进去前说:“苗苗你?在这等等,我去问问在哪。”
没过多久,他又跑回来说:“去镇子最东边,到三里桥的工房那去,那儿到这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