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错冷冷地看着他,嗤笑道:“你倒是会藏,先前让人翻遍了竟京城都不见你的身影,如今这么招摇?”
“王爷说笑了,我不过一介莽夫,哪里敢让王爷如此费心费力地寻我?”夏侯镜初道:“如今京城有变,诚宜帝骤然崩逝,世子又不知所踪,小人今日前来,也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来寻太子踪迹。”
曹错冷哼,道:“太子不知所踪,是宫里的人办理不利,要寻也该是在宫里寻,谁给你的胆子,敢寻到王府来?”
“王爷别恼,”夏侯镜初为难道:“我和梁侍卫寻遍了竟京,如今就只剩王府没有查过了,小人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考虑,要不然又该有疯言疯语传到王爷身上来了。”
曹错:“……”
夏侯镜初继续道:“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让小人寻寻,也好去交个差。”
先前老王爷还在的时候,夏侯镜初这样的卑劣之人断然不敢如此放肆,管家不由得愤慨:“大胆,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撒野了?”
曹错抬手示意管家不要再说下去,往一旁让了让,道:“我就只给你们半个时辰。”
夏侯镜初:“半个时辰足矣。”
众人搜寻完王府一无所获,只是临走时,夏侯镜初说了一句意味微妙的话:“你府上的哑仆是个长得机灵的人,可惜了是个哑巴。”
曹错心中警铃大作,还不及天亮就去了梅宅,向郭瑶说了哑仆一事。
诚宜帝一生被围困于深宫,从未有过一天的快活日子,他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不愿让自己的儿子也落得这个地步,早在秦王北上的时候,就将曹枫托付给了秦王。
郭瑶思索片刻,道:“在你回竟京之前,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除了萧淳以外,萧玄满门被屠,你猜是谁干的?”
曹错摇了摇头。
“是许锦侯,”郭瑶:“老王爷北上宁东之时,他从尹安一路赶回竟京报了血海深仇。”
不可能,许卿湖从来都是个谨慎的人,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不会做如此凶险的事。
郭瑶继续道:“把守城门的是钱贺的亲信,那时情势紧急,即使皇室远亲,也不见得会开城门,何况是许锦侯。”
曹错:“那为何城门还是开了?”
“那日夏侯镜初也在,”郭瑶:“他手持天家令牌,给许锦侯开了城门。”
曹错惊愕道:“夏侯镜初?”
郭瑶点头,道:“夏侯镜初和许锦侯本来没什么交情,但他们的父辈却交情不浅,夏侯述和许达志趣相投,又同样因一场变法而家破人亡,谁也说不清是不是因为这个夏侯镜初才给他开了城门。”
曹错不得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又或许,他们一直都有往来,要不然以许卿湖的作风,不可能从尹安赶到竟京做如此凶险的事情。”郭瑶不语。
这么多时日,曹错以为慢慢的他已经知道了许卿湖的为人,可是现在他再一次可悲地发现,他从未真正懂过许卿湖。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你都不能继续留在竟京了错儿。”郭瑶从来就不希望曹错蹚竟京这趟浑水,所以才会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让阮瑜快马加鞭送去那封书信,可即使是这样,曹错还是回来了。
郭瑶痛心道:“今夜就走,一刻都不要停下。”
曹错:“我们一起走。”
郭瑶拍了拍曹错的肩膀,道:“我已经决心回清野故居了,你也知道,我这人自由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