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秀风没有理睬宁洲,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画,眼眶渐渐湿润,他忍不住抬起手隔着空气虚抓了一下,像是要把那副画抓进手里一般。
蓝秀风不懂艺术,也看不懂那些被称作艺术品的画作,但唯独这一幅,他看懂了。
因为这幅画画的是十五岁的蓝秀风与文玉一起看见的世界。
临近期末,周嘉善在学校待的时间要比平时久一些,白天上完课他就直接去图书馆,一待就待到天黑,而最近蓝秀风也忙着给学生上课,他们有好几天都没有一起回家了。
周嘉善坐在图书馆靠窗户的位置,面前摊着张白纸,刚才他无聊,随便在上面画心脏解剖图,但没画完,只完成了一部分。
要不要去报个美术班呢?周嘉善用铅笔在心脏上扫阴影,现在学画画应该也来得及,只要他认真学,说不定也能画的好。
脑门忽然被人用橡皮砸了下,周嘉善本来心里就酸,此刻没好气,一个眼刀飞到对面的许靖身上。
许靖用唇语说:“看手机。”
周嘉善莫名其妙,但还是拿起手机看许靖发来的消息。
许靖:听说你和蓝秀风最近走的很近?
周嘉善:对,他是我朋友。
许靖:!!你俩住一起也是真的?
周嘉善蹙眉,手指飞快地打字:对,怎么了?
许靖:你怎么还和他住一起了?你俩不会有什么情况吧?
许靖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嘉善巴不得与蓝秀风有点什么情况,但也得人家愿意啊,更何况蓝秀风还有个那么好的白月光。
周嘉善又酸又难受,他耷拉嘴角,赌气似的回:为什么不能住一起,我就想和他住一起。
许靖不淡定了,放下手机小声说:“你什么情况啊你,你不知道之前论坛上的事吗?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周嘉善把掉在桌子上的橡皮丢了回去,准头很足,正中许靖眉心,“论坛上的都是假的,他特别好,你再说他我就揍你。”
说完,他将桌子上的书收进包里,也不管许靖叫他,劲劲儿地拄着拐走了。
周嘉善没走出图书馆多远,他姐周若鱼就打来电话。
周若鱼上来就说:“后天小姨婚礼你还记得吧?”
周嘉善呆滞片刻,“啊?”
“一猜你就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啊,小姨这个月结婚,咱们得去宁市参加婚礼。”
周嘉善有个小姨,是外公外婆老来得女,年纪没比周若鱼大几岁,她谈了个家里做生意的男朋友,有好几年了,终于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走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后天俩人就要举办婚礼了。
“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去宁市。”
“怎么这么着急,不是后天才结婚吗?”
“废话,你后天出发还赶趟吗?再说都多久没见过小姨了,你不得早过去一天多跟人家说说话啊?”周若鱼一向说一不二,她不给周嘉善说话的机会就直接说道:“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让远追去接你。”
这边刚挂断电话,蓝秀风的消息就弹了出来,说他有事要晚点回来,告诉周嘉善冰箱里还有中午的剩菜,让他热一热吃,要是不想吃剩菜,点外卖也好。
周嘉善没有点外卖,而是选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