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午他守在宋远追身边,见表哥睡下了,他就抽空复习,还没看完一页书,宋远追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了。
小表哥诈尸一样的动作把周嘉善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没飞出去,周嘉善怯怯地问:“表哥,怎么了?”
宋远追掀开被子跳下床,那架势像是要打人,“我要去找蒋青绯问个明白!”
周嘉善想拦宋远追,奈何腿上打石膏,连动作都要慢半拍,他没能拦住宋远追出门,只好跟在他身后。路上他琢磨这事,觉得表哥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不管怎么样就图一个明白,总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打车到了蒋青绯所在的酒店,来过一次,两人已是轻车熟路,坐电梯上楼直奔蒋青绯所在的房间。
宋远追在门口站定,缓了足足五分钟才敲门。猫眼暗了一下,过了几秒钟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蒋青绯,而是薛璨,周嘉善往屋里瞄了一眼,没见着蒋青绯的身影,直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没有蒋青绯在旁边的薛璨就是个活脱脱的挑事精,三两句话就惹的小表哥怒火中烧,等周嘉善想起来拦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起初两人打的很激烈,你一拳我一脚,谁也不让谁,周嘉善拄着拐杖吭哧吭哧走过去要拦,混乱中也不知道被谁一杵子怼了一下摔倒在地。
周嘉善捂着肋骨疼的直抽气,他喊道:“别打了!”
当然没一个人听他的,他只得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再过去拦。
混乱之中,摆在一旁小桌上的玻璃杯被碰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而渐渐的,薛璨慢慢停止了反抗,任由宋远追的拳头砸在身上。最后一拳挥在脸上,薛璨身体一歪,连点支撑都没有就直接摔在了玻璃碎片上。
宋远追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像是不相信薛璨这么轻松就能被撂倒。
周嘉善也同样愣在原地,他看着薛璨倒在地上,碎玻璃片扎进身体,有血渗了出来。
“去医院!”周嘉善第一次反应这么快,他跑过去扶起薛璨,又招呼宋远追过来帮他一起。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私人恩怨,两个人扶着薛璨坐上出租车就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还要做一系列检查,宋远追拿着单子坐在诊室门口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啊。”
周嘉善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是想艺术源于生活这句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蒋青绯后来也匆匆赶了过来,他到的时候医生正在给薛璨处理伤口,万幸没有伤到要害,但皮肉之苦也是少不了的。
眼下这情景,不免让人误会薛璨受到了虐待,但蒋青绯看上去异常平静,他往诊室里看了一眼,确认薛璨还活蹦乱跳后就把宋远追叫了出去。
周嘉善还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他没有跟过去,只希望小表哥和蒋青绯能把话说清楚。
后来薛璨从诊室出来,周嘉善对他说:“他们在说话,你坐下等一会儿吧。”
薛璨就挨着周嘉善坐下,他的脸上也包着块纱布,刚才摔倒的时候被碎玻璃片划了一下,其实不严重,但他死活非要医生帮他包扎上。
周嘉善不说话,薛璨也不说话,两个人各自沉默坐了很久。
周嘉善余光瞄到薛璨在拆刚包好的纱布,指甲在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上粗暴的划了几下,鲜血就又一次涌了出来,薛璨就在这个时候把纱布重新贴回去,但这样一来原本干净的纱布上就渗了血。
周嘉善看的心惊肉跳,他忍不住问:“你不疼吗?”
薛璨就咧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疼啊,但我疼了蒋青绯才会疼。”
周嘉善不太能理解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