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调开了端外的光幕,是胖狸琼发来的工作简讯。
“我可没有下了班还处理工作的习惯啊,”肖安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打开了那份文件,一目十行扫过,几乎一眼就择出了里面的关键词“……稻田心理咨询所?”他挑了挑眉。
随后关了光幕,依着软枕闭上了双眼,他像是进入了假寐状态。
实际上那份传入他脑内终端的文件被他打开,没成想居然讲的是同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这件事儿是中心促成的。
也是,中心必定希望他能以最高的效率,名正言顺地打入稻田内部。而他则需要把具体对接人从稻田的行政工作者那儿尽可能地变成宁刻。这倒是不难。
肖安双目轻阖,翘了翘唇角,中心办事难得地会靠谱一次。
宁刻终于走出书房的时候,肖安已经把阵地转移到了飘窗上,他指尖夹着一只纤长的白色香烟,是联盟在五年前推出的复古款薄荷爆珠口味。
宁刻的鼻腔好像自动过滤了烟本身的味道,只有那刺激的薄荷气直冲他的大脑。
连长时间面对光幕工作的晕眩感都被冲了个一干二净。
肖安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夹着烟的那只手随意地搭在飘窗边沿,他面朝外好像在看夜景。烟尾那一点火星在没开灯光的客厅里分外猩红,已经快燎到他的手指了。
——这人,连海绵滤嘴都要点来吸么?
尽职充当烟灰缸的智能管家默默移到了一边,给宁刻让出了位置。面无表情的宁医生抽掉了那只燃尽生命的薄荷烟,将它所剩无几的残骸丢给了智能管家。
“……”
那只方才夹着烟的手本就只是虚虚地搭在那里,受到外力之后立马垂了下去,宁刻这才意识到这人原来不是爱吸滤嘴,他睡着了。
肖安很轻很轻地哼气了一下,他的脸颊蹭着膝盖,无意识地换了个姿势,却没有醒来。
新风系统工作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声音,隔音玻璃让这个空间不受半点外头杂音的干扰,猫打呼噜似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宁刻仿佛能看到一圈圈荡开的声波,那懒洋洋的声音无处不在。
薄荷的香气却越来越淡,宁医生方才清醒了一瞬的大脑像只是一场回光返照,他坐上了飘窗。
接着从身后囫囵个儿地将肖安拢在了怀里,轻而易举地将这个人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气息中。
他埋首在了肖安的肩颈里,吸猫似的嗅得了满满的薄荷香,可这味道却没像先前那般让他清醒,就如同在这短短数十秒里就膨胀发酵,转瞬间酝酿出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小脑,带给了他醉酒一般的眩晕。
四肢不再受控,宁刻的指尖轻轻一划拨开了肖安居家服上圆润的扣子。
肖安的腹肌练得清晰,即使他此时此刻弯腰圈坐着,腹肌的轮廓依然能够被轻易勾勒。不过放松的状态下,肌肉也是软的,那种带着韧性的软。
湿濡又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肖安的喉结之侧时,在无序的梦境里跌撞前行的人蓦地醒了。
“……唔、小刻?”大概是因为睡着前还在抽烟,他的声音分外沙哑。
“唔——”原本在肖安腰腹间游走的那双手猛然上移,宁刻抵着他的肩膀把这个人按在了玻璃上,叫他被迫仰起脖颈,咬在喉结上的利齿把他的声音截断。
肉体碰撞上玻璃的巨大动静惊动了猫,但没人理会那猫儿的惨叫。
肖安的四肢百骸还没有完全苏醒,宁刻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人压制得动弹不得。
揉皱了的纹理里有最浓重的薄荷香。
唇舌向上游走,宁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