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唯独没有“伤心”二字。
“走吧,回去了。”肖安处理好了一切走到宁刻身边说道。
宁刻点头,“嗯。”
那天肖安睡得很早,他回到家简单冲了个澡,连晚饭也懒得吃就躺进了被窝里。
宁刻自始至终都兢兢业业地扮演了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角色。
解梦项目开始之后,推进得一直很顺利。肖安是个相当敏锐的细节设计师,但是作为一个项目的统筹者光是敏锐显然不足够,他还有着令人艳羡的统筹能力。
或者说框架构造能力,其实一些做科研做到顶级的学者也大都有这种能力。科研资料浩如烟海,若是不能主动地分析捕捉,光是没有重点的阅读就能浪费掉大半宝贵时间,精准的信息捕捉能力是每位科研从业者从入行起就主动被动训练着的能力。
更优秀的学者在快速的浏览中,大脑会自动将信息分层分类,并在第一时间挑拣出身为钢筋骨架的那部分,框架就这么在脑海里拔地而起。
这些人不管做什么事情,脑子里都像是有座3D建模,其后产生的所有砖瓦都会自然而然地被规整到他该去的地方。
说句糙的,这样子的人拥有在一堆原石白木里,看见巍峨宫殿的能力。而肖安——每每想到他,宁刻古井无波的呼吸节奏总会不由自主地放得更缓一些,他的视线停留在休息室里那副爱尔康蓝蝶之上良久。
肖安拥有一种更加难以企及的能力。
他能在已经构架了一切的基础上,轻易地打破原来的构想,且没有任何思想负担,往更深更远的方向去。
一如十年之前的那场事故。
不惧自我打破,这恐怕是芸芸众生终其一生也难以做到的事情。
一个不畏惧自我打破的人,应当是一个精神世界相当强大的人。这是比较普世的认知,但肖安的精神世界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新联盟历516年腊月的最后一天,周五。这个日子是古地球时代一个东方大国的年节,放到现在这个节假不嫌多的宇宙时代,也同样是个会被各种庆祝的大节。
这在一天,宁刻给自己添了一个新的问题。
也同样是这一天,宁刻和肖安被邀请去了同一场晚宴。
不过这只是一个巧合,宁刻被邀请过去并不意外,那个宴会的主人曾经是他的患者。
但肖安,肖安自己都很意外,特别是在会场的大门口遇见宁刻的那一瞬——亏他还用了公共交通线才来到这偏僻鬼地方,谁知道他这弟弟也会出席?白瞎了他的200大洋交通费。
把请柬交给绅士等候的门童,宁刻的右手胳膊在越过会场大门时被肖安攀上,他侧眸看了肖安一眼,肖安在他眼睛里看到地灯闪烁的光。
“宁医生,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肖安说。
宁刻收回目光,视线平视前方。
接着他听到肖安继续道:“还以为今天一晚上都见不到你了,刚才还难过着呢。”
宁刻不搭理他也不显得尴尬,话题转得流畅自然:“洛伊德·罗德尼先生是有名的收藏大家,据说联盟前时代那些相当远古的古董机他都分门别类地建馆收藏了,对全息技术最前沿的那些东西比专业人士还了如指掌。”
“我收到请柬虽然意外但也还算在情理之中。”
“可是宁医生,为什么你也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个高腿长,很快就走到了人群之中,宁刻回答:“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