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这些零嘴,比起糖榧,风消饼那些吃过了的,蓼花糖和笑粄,他是第一次吃。
蓼花糖金黄色的外皮上裹满了黑芝麻,一根蓼花糖有他的几根手指粗。他伸手在油纸包里拿出一根放进嘴里,“咔嚓”一声,酥、脆、香、甜,若细细品,真令人回味。
等他尝完一整根蓼花糖,他又拿起红糖色的笑粄,轻轻一口咬了下去。个中滋味绵软微甜,使得秦朝宁三两下就吃完一个。
没回到西街前,他就被师兄们喂得肚子圆滚滚的。
另一边
与这些应试的学子们现下放松的状态完全不同,临聿府城府衙里,李知府他们几人还在埋头处理公文。
每日的事务堆积如山,他们几人的发鬓皆发白。
待到差不多日落时分,底下的王知州与董通判眼瞧着知府大人停下手里的事务,他们才敢借机向上官提出自己的疑问,“大人,敢问,府试第一场的排名,何故不把本府城的学子顺势往上提一提呢?”
只有自己府城出身的学子,才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嘞。
他们的意思表达完,目光与李知府对视了一瞬。这其中的缘故,他们三人心里都一清二楚。
在府试第一场的应试里,学子陆杰修的答卷确实比学子秦朝宁的答卷多出几分底蕴,且其中典故信手拈来。
这些均可见其博览群书,底子沉淀得又厚又深。
可是,比起陆杰修,秦朝宁这稚童才是他们本府城土生土长的学子。再加之,秦朝宁这般年幼,若是把他收入门下好好栽培,日后定能成大事。
待来日成才,与临聿府城,与他们,又岂止是座师门生情。
听罢,李知府面上无甚波澜。他手下的这两位同僚与他一道为官多年,是何秉性,他是知根知底了的。
他们能够提出这样的疑问,倒也不是他们生出了何种小心思。
于是,李知府抬头看向他们,顿了顿,对两位同僚问道,“学子陆杰修的才学,比之尔等当年府试如何?学子秦朝宁的才学,比之尔等当年府试又如何?”
他这样把话抛出,算是把事情点透了。
闻言,董通判与王知州瞬间就明了。
登时,他们二人起身朝上官李知府行礼道,“是我等二人拙见了,还是大人想得长远。”
他们二人心想,幸好今日定夺排名的是知府大人!
回想,陆杰修与秦朝宁二人,比他们当年府试的水平可是高出不少。这样的学子,只会比他们在科举举试中走得更远,官场的起点会完全不一样。
像陆杰修,自身家学渊博,满腹经纶都作不得假的。今日他们如果行事不公,在府试打压了陆杰修而抬举了秦朝宁,这并非是帮了秦朝宁,反而才是害了这位出身自本府城的学子。
罢了罢了,二子终非池中物,自会展翅高飞,他们又何必自作聪明。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的次日,临聿府城内的众多学子迎来了府试的第二场。
他们如第一场那般,需要卯时左右就开始在贡院前排队,接受考差们的检查。
府试的第二场,肉眼可见队伍里那些学子们的数量比之前天,已经减去了半数。
东篱书院今日也只有举试班的三位师兄带着秦朝宁前来下场应试。
没多久后,待秦朝宁经过层层检查,确认没问题后,进入了贡院内。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