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竟掏了掏,从?腰带的兜里拿出两颗钉子,黑漆漆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看着二人:“你们?要吗?我这还有多的两颗。”
语气欢快,但脸上?果然平静得像瓷人,一点?笑影和表情都没有。
程夫程妻和她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程妻接过钉子,同情地说:“原来如此。你们?这的人居然得了不会笑的怪病了。”
程夫问:“那为什么出嫁的时候要洒纸钱呢?”
老者儿?媳道:“风俗。”只?两个?字。
程夫点?点?头,恍然的样子。接受了这个?解释。
又过了一阵子,夜略有些深了。
程氏夫妻也犯了困,便拉上?被子,睡下了。
睡了不久,靠着墙睡的程妻,听到了“咔擦咔擦”、“滋滋滋”的响动,似乎从?墙那边传来。
她被吵醒了,连怀里的婴儿?也睁开了眼。便爬起?来,推醒丈夫:“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程夫睡眼朦胧,凑到墙边一听:“这是磨刀声。”
“我记得,隔壁是主人家老夫妇的卧室吧?”程妻怪道:“他们?家怎么半夜磨刀?就算不怕不废油,也容易坏了眼睛呀。”
程夫打了个?呵欠,穿好鞋子,走出屋门,见隔壁亮着油灯。油纸窗上?,火光映出一对男女的影子,果然是老者夫妇,正坐在屋内,二人对坐磨刀。
他敲了敲门,窗上?的两道黑影,就停下了磨刀的动作。
程夫说:“老丈,很?不好意思。但您晚上?磨刀,略吵了些。我妻儿?睡不着。可以白天?再磨吗?”
老者在屋子里说话,声音略有些含混,嗡嗡的,有点?迟缓:“噢,我们?家被村人邀请,明天?一大早要去宰杀牲畜。家里的刀,钝了。不磨利点?,恐怕误了事。”
又说:“吵到你们?了?我这就叫儿?子和儿?媳,与你们?换个?房间。”
很?快,老者的儿?子儿?媳就赶了出来,果然抱着被子,与程家夫妇换了个?屋子住。
程家夫妻顿时感慨:“这樟村,民风淳朴。这位老丈真是忠厚啊,为了不耽误答应的事,半夜还要辛苦地起?来磨刀。这家人,真善良啊,为了不吵到我们?休息,竟然把?房间让出来给我们?。”
程夫是被妻强行推醒,此时困得不行,便抱着孩子,先去休息了。
程妻则因被吵醒了一次,有些睡不着,加之人有三急。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再去打扰老者的儿?子儿?媳,老者与老媪也还在磨刀,更不愿打扰。
摸黑出门,左顾右盼,见村子附近有些林子,草丛茂密,想着匆匆了事,就摸了过去。
摸到草丛里,刚蹲下,就觉右边的屁股瓣被刺刺的东西扎了一下。
她提起?裤子,转身一看,草丛里滚着一团圆乎乎、大概巴掌大小?的东西,摸起?来,像是由粗糙的荆棘、野草扎成的草球,上?面滚满黏腻的液体?,嗅之,似乎是血迹。
黑灯瞎火的,四周林子里,春夜,却无一点?儿?虫鸣的声息。
她模糊地看到,不远处,夜色里,有一团看不清面貌的黑影,正跪在地上?摸索,口中呢喃着什么。
程妻走过去,听见那黑影说的是“我的,我的……滚哪去了?”
黑影忽然抬起?脸,那是一张寻常男子的脸,大约三四十岁,胸口扎透了一把?刀,从?前胸进,后?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