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万圣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瞬间恼怒几?分。
“铁扇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扇冷哼一声,并不留情面,“天庭与灵山皆势大,你与你那?驸马要做这勾当,可?莫要在这里?细说。”
她毕竟才?是芭蕉洞的女主人,也是矜贵的罗刹公主,冷下脸后也有好几?分威严。
“免得届时惹下灾祸,平白牵连旁人。”
“你——”万圣气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万圣与铁扇的交情本也是杏瑛搭桥,这二人相处不过?百年?,还不算深闺密友,铁扇又是个直言了断之人。
一场闺中宴席,最后却有几?分不欢而散。
杏瑛左右为难,而铁扇已然要送客。喜恰本不善言辞,只得每个都努力相劝两句,说得磕绊。
“喜恰,你留下与我说会话。”见杏瑛出门去追万圣了,铁扇忽道。
要随着杏瑛出门的喜恰脚步一顿,有几?分迟疑。早已不是初生懵懂的小灵鼠自?有一套自?己的识人标准,算不得全然准确,也不至于轻易被人蒙骗。
铁扇虽平日?里?不苟言笑,却最是嫉恶如仇,明辨是非,不至于拉帮结派,留她下来说小话。
果不其然,铁扇开口说的是另一件事:“你找金蝉子做什?么?”
喜恰怔了一瞬,眸中略带警惕与困惑,没有开口。
金蝉子是她的恩人,她的确一直在找他,从?被贬下凡至今不敢忘记懈怠此事,却不曾记得自?己与铁扇说过?。
却见铁扇淡淡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你上回喝得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念叨着,也不必瞒我了。”
啊,喝酒误事,喜恰痛心疾首。
“不止我听见,杏瑛与万圣都听见了。”铁扇冷酷无情继续告知她,“不过?你也算口风紧,怎么都问不出其他了。”
铁扇掀起原本懒散冰冷的眼皮,凝视着喜恰的眼睛,严肃道:“所?以,你此刻清醒,我当面再问你一次,金蝉子可?是佛老二弟子,你为何要找他?”
喜恰沉默了很久,见铁扇轻叩着桌案,指甲刮过?黄梨木桌的声音杂乱无章,似乎是心情浮躁,略有纠结。
她不说话,铁扇只得叹了口气,犹自?开口。
“我们几?个替你去查探过?了,他已化作为西行取经人,将从?东土大唐上灵山取经普渡众生,如今应当已经在路上。”
喜恰眼眸亮了一瞬,这下抿了抿唇,老实?相告:“他于我有恩,我要报答他。”
铁扇指尖一顿,叩案声渐息。
“当真?”
“嗯。”
但小老鼠精果真还是如杏瑛所?说不太好套话,铁扇抬眸侧目瞧她,忽而轻笑:“万圣要偷盗佛宝舍利,你要找灵山高僧,串通好了?”
原来真是在试探她。
喜恰心中忽而有些失落,摇了摇头:“我晓得公主由?凡人成?圣,非是妖精而是地仙,成?仙者?要心怀大义,公主定然是明辨是非之人。我一心只想报恩,不怕旁人怀疑误会。”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直接了。
喜恰的眼眸漆黑却纯粹有神,毫不避讳与铁扇直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