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诚心走过这十万八千里。
但哪吒和喜恰并不需要,于是他们两个在?云间?穿行,看着?下面的取经人翻过了最后一重山,到了一处大江前?。
唐僧穿上了珍而重之的锦澜袈裟,说?来奇怪,先前?喜恰觉得他着?嫣红婚服太过浓艳,此刻着?同为?赤色的袈裟,却极为?衬他。
他该是圣僧,身披袈裟。
天竺近灵山,可灵山却是在?西天上界,寻常无路可通,佛祖大法为?肉体?凡胎的唐僧特地开得此路,却有?灵山活水倾泻而下,滚浪飞流。
汹涌大浪中,唯有?一根长长望不到尽头的独木桥架于河上,喜恰定睛一看,原是独木上还篆刻了三个字——凌云渡。
这原是最后一难。
她和哪吒都没有?动,看着?他们有?商有?量又渡不去河的样子,心里感慨着?在?天上临眺俯瞰,视野真的绝佳。
唯有?孙悟空渡过去又折回来,不多时,却有?一位引渡佛前?来,将他们引了进去。
这下喜恰有?点欲言又止。
哪吒认佛祖为?父,他看得更?为?清楚,却也只是摩挲着?喜恰的指尖,并没有?多言。
他在?这条西行路上也已然学到了许多,从?前?不忿的,不解的,逐一被?命定的相伴之人点破,逐一化解。
一直到唐僧师徒进了灵山山门,喜恰在?云上俯瞰高山,见苍松劲立,灵鹤穿过。她轻启唇:“我们就送到这里吧。”
一切到此是尽头,也是伊始。
昔年金蝉子将她送上窗台,助她离开亘古不曾变化的灵山,让她看到这三界四洲更?为?广阔的景致,如今她也陪着?他的转世重回了故乡。
但看向山门,每每回来好似都会站在?那儿的金吒,此刻却不见踪影。
上一次,金吒说?过,他们已经无缘了。
喜恰静静凝视着?空旷的山门,心里到底生出一点感触,最后感触在?心里汇聚成了一个听?上去就难以轻松起?来的词——阴差阳错。
这个词,本就是饱含了对?造化弄人的感慨。
“喜恰,之后我们去哪里?”
少年清冽又张扬的声线倏尔打?断了她的乱想,喜恰抬眸看哪吒,他一如当年,还是那般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是她念念不忘三百年的小少年。
指尖一顿,她这下松开了与他紧握的手,惹得少年身子微僵,但下一刻,她温热的手心便抚上他的衣襟。
“你......”哪吒欲言又止。
一只手掀开锦红袍领,另一只手已然抚过他的颈脖,她的指腹柔软细腻,停留在?他劲瘦的锁骨上。
“喜恰。”他的声音竟也难得不自然起?来,“这、这还是在?灵山。”
“......”
是啊,她从?前?在?灵山的时候还是个懵懂的小灵鼠。
为?何现在?,一瞬间?就能听?懂他奇怪的言下之意。
喜恰又羞又恼,她手指微曲,勾起?那根细细的缠金莲链子。明明只是轻到不能再轻的力度,少年却心甘情愿向她近了一寸,两寸,三寸......
她面无表情用手抵住他的肩头,让他不要再靠近了。
这下少年面露疑惑,启唇道:“你要做什么?”
喜恰摩挲着?这根细细的金链饰,金莲是极精巧的缠金工艺,抚摸起?来很有?质感,因而她才一眼